她不想麵對所有人同情或探究的目光,更不知該如何麵對沈雲舟。
所以,她選擇了逃離,躲得遠遠的,仿佛距離能夠掩埋一切。
見若寧這般黯然神傷的模樣,永嘉心下不忍,連忙輕輕拍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好若寧,快彆難過了。你若實在不願,那便算了,我怎會強求你做不願做的事。”
說著,她輕輕歎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般小聲嘟囔道,
“唉,隻是覺得有些可惜…聽聞那位神醫手段極為高明,治愈過不少疑難雜症,這才想著或許能幫到你……”
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隻餘炭火偶爾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兩人相對無言,各懷心事。
突然,一道清朗卻帶著幾分戲謔的男聲自門外響起,打破了這片沉寂,
“幾年不見,若寧你這膽子怎的變得這般小了?竟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了?”
若寧聞聲,一臉詫異地望向門口,隻見太子殿下蕭祁不知何時已站在那兒,正負手大步走進來。
他身著常服,卻依舊掩不住通身的矜貴氣度。
永嘉一見蕭祁,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隻歡快的小雀般起身迎了上去,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蕭祁麵上帶著幾分無奈,伸手輕輕點了點永嘉的額頭,語氣裡卻含著寵溺,
“交代你辦點事,這般不經心。才勸了幾句,便這般輕易就放棄了?”
說著,他目光轉向已站起身、略顯局促的若寧,眼神銳利卻又不失溫和,
“回京之後便沒見過你,天天就躲在你這花園子裡頭不肯出門,怎麼,是打算一輩子縮在這方寸之地,再也不見人了嗎?”
若寧低下頭,十分乖巧的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聲音微低,
“若寧參見太子殿下。”
見若寧這般規矩,蕭祁不由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嗬,幾年不見,倒是知禮了許多。如今跟你太子哥哥說話,也這般疏離客套了?從前不是都跟在我屁股後頭一口一個哥哥哥哥叫著的嗎?”
“怎麼,從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可是被北境的大風給吹散了?”
說著,蕭祁便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十分隨意地一撩衣袍坐了下來,
還順手從精致的碟子裡拈了塊點心,旁若無人地送入口中。
永嘉見狀,也連忙牽著還有些怔忡的若寧,重新坐回原位。
蕭祁慢條斯理地咽下點心,目光重新投向若寧,
見她依舊低著頭不說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話的語氣柔和了幾分,
“從前那個膽大包天,上樹掏鳥窩、深山追野狐,幾乎沒有你不敢做的事的野丫頭,如今是怎麼了?連嘗試讓大夫看一看的勇氣都沒有了?”
若寧被他說得耳根微熱,下意識地低下頭,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著反駁了一句,
“我…我哪有……”
“沒有嗎?那為何永嘉勸你試試你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