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說我來做什麼?難道日日對著守院的婆子哭鬨叫嚷、撒潑打滾、非要見我一麵的不是你嗎?如今我如你所願過來了,你倒反過來質問起我來了?”
說著,沈仕清又向前逼近了幾步,直至走到張氏麵前,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他的聲音愈發冰冷,帶著審問的意味:
“怎麼?莫非我過來得不是時候?難不成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此刻正心虛,怕被我察覺嗎?”
聽到沈仕清這意有所指的話,張氏心中更是慌得像擂鼓一般!
她確實曾多次與守院的婆子糾纏吵鬨,試圖讓她們傳話要見沈仕清,
可那些婆子個個油鹽不進,根本不理睬她。
誰能想到,沈仕清竟會真的過來,而且偏偏是選在今日這個節骨眼上!
方才聽到院門響動,她滿心以為是吳媽媽順利返回,卻萬萬沒想到,一開門見到的竟是這個她最不願在此刻見到的人!
他為何突然前來?是純粹的巧合?
還是…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昨夜讓吳媽媽偷溜出去的事?!
張氏用力掐緊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肉裡,試圖用疼痛來維持最後一絲鎮定。
她臉上強行擠出一副受到冤枉和屈辱的神情,提高了聲調反駁道:
“嗬!你如今把我像囚犯一樣軟禁在這方寸之地!與外界的聯係全斷!我還能做什麼?!你休要血口噴人,憑空冤枉我!”
“我沒有那份閒心去憑空冤枉你。”
沈仕清的聲音冷硬如鐵,不帶絲毫感情,
“說吧,日日吵著鬨著要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沈仕清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鎖在張氏臉上,不容她有絲毫閃躲。
張氏被他看得心中發毛,但觀其神色,似乎真的隻是巧合前來,並未察覺異樣,心下那根緊繃的弦稍稍鬆動了一絲。
然而,此刻她絕不能與沈仕清多做糾纏!
吳媽媽還未歸來,若是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與沈仕清撞個正著就完了!
她必須儘快將沈仕清打發走才是!
思及此,張氏猛地站起身,仿佛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伸手指著沈仕清,不管不顧地怒罵道,
“我和你之間早已無話可說!你趕緊滾!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見你!”
沈仕清見她這般反應,非但沒有惱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極其嘲諷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場蹩腳的戲。
他非但沒退,反而又朝著張氏逼近了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日日對著守院婆子哭喊叫囂、非要見我一麵的,是你。”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如今我人站在這裡了,你卻又說無話可說,急著趕我走。張婉容,你不覺得自己的行徑,可笑至極嗎?”
張氏心中慌亂如麻,眼神控製不住地頻頻瞟向屋外,生怕下一瞬吳媽媽的身影就會出現在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