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仕清剛走出張氏的院子不遠,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一轉身就看見那看守張氏院子的婆子正氣喘籲籲地朝著他這邊追了上來,他皺著眉停住了腳步,
那婆子看沈仕清停住不同,腳步更快了幾分,
她一跑到沈仕清麵前,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著聲稟報道:
“老爺,夫人……夫人她方才吐血暈厥,不省人事了!”
原來在沈仕清離去後,張氏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即整個人軟倒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吳媽媽眼見主子麵色慘白、氣息微弱,嚇得魂飛魄散。
不僅因她侍奉張氏多年,更因沈仕清方才那句冰冷的警告猶在耳邊:
若夫人有何差池,她與兒子的性命定然不保!
她連滾爬爬衝至院門,哀聲懇求守門婆子速尋大夫。
那守門的婆子見情形危急,又不敢自作主張,隻得匆忙追來請示沈仕清。
沈仕清聞言眉頭微蹙,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冷哼一聲,
“就這麼點刺激便受不住了嗎?一把年紀還這般嬌貴。”
他略一沉吟,語氣淡漠地吩咐道:
“去喚府醫過來,仔細為夫人診治。需用什麼藥材儘管用上,務必好生將她的身子調理妥當——”
他頓了頓,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寒意:
“切勿讓她死了,明白麼?”
“是、是!老奴明白!”
那婆子連連叩首,得了準話後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趕往府醫住處。
沈仕清交代完婆子,便轉身朝書房的方向行去。
書房院門外,一道纖瘦的身影正焦灼地來回踱步。
那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沈月柔。
她頻頻望向小徑儘頭,手指緊緊絞著帕子,眼底滿是惶然不安。
等了許久之後,她終於看見沈仕清的身影自遠處緩緩走來,頓時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疾步迎了上去。
才到近前,她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
“父親!您終於回來了!女兒冤枉……女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沈仕清腳步一頓,垂眸看向跪在腳邊的女兒,眉頭不由蹙緊,
“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月柔抬起淚眼朦朧的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父親,女兒真的什麼都不知情……女兒是清白的啊!”
見她言辭閃爍、語焉不詳,沈仕清眼中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
他目光轉向不遠處靜立的幾名守衛。
那正是他方才去張氏院落前,派往各院查問和調查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