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味甚至能飄散至很遠,郡主最終不堪忍受這般煎熬,選擇了自儘。
如今想來,這幕後下毒之人的心思,比當初陷害她的張氏和沈月柔還要陰毒萬倍,活生生將人耗儘心力折磨至死。
幸而這一世及時發現中毒之事,並已開始醫治。
想來若寧郡主此生也能如她一般,不必再受那般煎熬之苦,可以正常的過自己的人生了。
如此,也算報答了若寧郡主上一世為自己求情的恩情。
正當易知玉心緒起伏之際,一旁的雲芷見眾人竟不約而同地將她方才那番話輕鬆化解,連若寧都如此大度地為沈雲舟開脫,臉色幾不可察地一變。
但她很快恢複如常,唇角漾開溫婉笑意,轉向李長卿故作驚訝道:
"沒想到長卿哥也和我們送的一樣,這可真是太巧了。看來咱們三個都與若寧姐姐心意相通,這才想到一處去了呢。"
雲芷說著又轉向若寧與永嘉,唇邊漾開溫婉笑意:
"若寧姐姐和永嘉姐姐說得極是,心意最是要緊。隻要心意到了,收禮之人自然歡喜。"
她目光流轉,落在李長卿身上:
"不過長卿哥,雖說咱們都送了若寧姐姐心愛之物,但終究不及雲舟哥了解若寧姐姐。"
"方才我瞧了瞧雲舟哥送的那副玉棋,玉質堪稱上乘,觸手生溫,半點涼意也無。連棋盤的劃線都極為精細,一看便是費了極大心思的。"
她說著,眼波若有似無地掃過易知玉,
"雲舟哥這般用心,倒把我挑的比下去了。恐怕長卿哥你的禮物,也要遜色一籌呢~若寧姐姐,到時候你可要一視同仁,每副棋都要喜歡才是。"
這話一出,李長卿的眉頭不由蹙起。
雲芷這番話實在不妥——沈夫人還在場,怎的開口閉口都是"了解"、"用心"?他連忙打圓場:
"你也不必這般抬舉他。沈雲舟不過一個武夫,哪有你說得這般細致?以他的性子,不過是揀最貴的買罷了。論砸銀子,咱們自是比不過他;但若論用心,咱們可未必輸他。"
雲芷輕笑頷首:
"長卿哥說的是。"
她又望向若寧,嬌聲道:
"若寧姐姐,到時候你可不能偏心雲舟哥,定要更喜歡我的才是。"
若寧維持著得體笑容:
"你這般費心,我自然更偏愛你的,放心好了。"
始終靜立一旁的沈雲舟聽著雲芷這番話,麵色愈發冷峻。
餘光瞥見身側的易知玉不自覺地收緊手指,他眉頭鎖得更緊——莫非她因為雲芷這些話誤會了什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