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狡辯!”
蕭雲芷氣得渾身發顫,幾乎要衝上前去,
“你根本就是故意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陷害我!”
她揚手欲揮,卻被一側伸來的手牢牢攥住手腕。
蕭若寧不知何時已站到她身側,力道堅定,目光如寒冰:
“夠了!你還嫌鬨得不夠難看嗎?”
蕭雲芷掙紮不得,回頭正對上若寧冷冽的視線,隻聽她沉聲續道:
“是非曲直既已分明,你還在此鬨個沒完,是真要將我這場賞花宴攪得雞犬不寧,才肯罷休嗎?”
“不是的,若寧姐姐!我不是想過要毀你的宴席,”
蕭雲芷急聲辯解,眼底淚光閃爍,一副仿佛她最委屈的模樣,
“是那易知玉方才那些話句句帶刺,她分明是在含沙射影、陰陽於我!”
“夠了!”
蕭若寧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中裹挾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方才你無憑無據便指責沈家夫人,險些毀了人家清譽,人家寬宏大量,未與你計較,已是給了你台階。如今她不過是轉述幾句閒談,不曾添油加醋,不曾無中生有,你倒又要借題發揮、不依不饒了?”
她語鋒一轉,聲音漸沉,帶著幾分訓誡之意:
“你年紀尚輕,心思該放在明處,彆總把人往壞處想。今日我設這賞花宴,本是為與諸位同樂,你若還念半分姐妹之情、顧全一絲場麵之儀,便該懂得適可而止,莫要再橫生枝節,徒惹人笑話。”
說罷,她不再看蕭雲芷青白交錯的臉色,轉而麵向眾人,麵上已換回溫煦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道:
“方才一場誤會,擾了各位夫人小姐賞花的雅興,若寧在此賠個不是。今日宴上名花嬌豔、墨寶生香,原是為儘歡而散,既然事情已明,大家不必拘在此處,儘管繼續賞畫品茶,儘興方好。”
眾賓客皆含笑應和,氣氛漸緩。
蕭若寧隨即側首吩咐身旁侍立的婢女:
“重新擺棋,繼續對弈。”
“是,郡主。”
她未再看蕭雲芷,目光卻似不經意地掠過一旁仍跪在地上的那名婢女,聲音輕飄飄的,冷淡得像是在拂去衣袖上的塵埃:
“把人帶下去吧,彆留在這兒礙眼。”
這話一出,蕭雲芷身子微顫,臉色更白了一層。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貼身婢女被兩名婆子押起,卻再不敢出言阻攔,
那摔棋之舉眾目睽睽,若此刻再強出頭,隻會坐實自己縱仆無狀、不識大體。
而且蕭若寧剛剛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冰冷,讓她竟然一時間心驚不已,竟然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