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叔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她衝著西方的方向雙手合十。
虔誠的祈禱:“如來佛祖,觀音大士,求求您們保佑我們的念念度過難關,平安的醒來。”
容沁眼圈通紅的緊攥著手指。
“老公,我好心疼兒媳婦兒,恨不得躺在裡麵的是我。”
顧寒舟拍拍她的肩膀:“聿珩不在,我就代替他的位置,放心,我不會讓咱們的兒媳婦兒有半分的閃失,不管動用什麼資源,都會讓念念沒事的。”
話落。
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
顧寒舟和容沁。
立馬上前。
“我兒媳婦兒怎麼樣了?醫生。”顧寒舟眉頭緊鎖的問道。
醫生遲疑一下說:“病人的頭部受到撞擊,又懷有身孕,目前的狀況很不穩定,不過我們會儘我們會最大的努力搶救的,家屬在上麵簽個字吧,我們好儘快手術。”
“我簽......”一聲乾澀沙啞,混合著劇烈喘息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所有人轉頭向後看去。
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疾步走過來。
他的頭發全部被雪水打濕,亂七八糟的貼在額頭上,臉頰上濕噠噠的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化掉的雪水。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像是一個哮喘的病人般。
黑色的大衣被雪水浸濕,又被外麵天寒地凍的天氣,凍結成了冰。
直愣愣的穿在他的身上。
顧聿珩清雋的臉龐凍得一片麻木。
他踉蹌的走到醫生麵前。
接過手術同意書,簽字筆幾次滑落,又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
筆劃繚亂的,甚至看不出名字。
醫生接過來,轉身就要進去。
突然胳膊被人從後麵握住了。
他回過頭。
顧聿珩幽深的眸子沉沉的看著他,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此時語氣卻帶著祈求。
“醫生,請你一定以我的妻子為重.......”
他頓了一下,嗓音乾澀無比:“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不需要向我詢問,一定要保大人。”
醫生點點頭,
剛要轉身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頓住腳步。
隨之把一枚玉佛遞給了他。
“顧先生,這是顧太太的,您替她保管起來吧。”
隨著手術室的大門關閉。
外麵恢複了安靜。
顧聿珩握著那枚沾染上鮮血的玉佛,眼神空洞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心臟像是被刺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劇痛蔓延至全身。
容沁頓了一下,就打了他的後背一下子:“念念現在在孕期,你不好好陪著他,到處亂跑什麼,你要是守在念念的身邊,她也不會出事。”
她哽咽的說:“要是念念她們母子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顧聿珩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任由母親打他。
也不說話。
顧寒舟深深歎了口氣。
連一向心疼孫子的老夫人,也沒有說話。
兒媳婦兒說的不錯。
是聿珩沒有保護好念念母子。
她現在隻想她們母子三人,能夠平安的度過難關。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司硯穿著深綠色的手術服,率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顧寒舟見兒子這個樣子,主動上前說道:“司硯,念念她們母子就麻煩你了。”
謝司硯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放心吧,顧伯伯。”
他放下這句話,從他的身邊經過,徑直走進了手術室。
顧聿珩的身子晃了晃,咚的一聲便脫力的跪到了地上。
他用雙腿跑了三十公裡,又一路上擔憂蘇念念的情況。
全憑著一口氣撐著沒倒下。
此時看到謝司硯來了。
那股撐著他的力氣驟然消散,整個人徹底脫了力。
“聿珩,你這枚玉佛哪裡來的?”
顧聿珩握著玉佛的手,被人從身後,猛地抓住。
他驀地的轉身。
對上了林婉蒼白如紙的臉。
林婉渾身發著抖,因為擔心蘇念念的安危,久病的身體哪裡禁得住她快步走。
她邊猛烈的咳嗽,邊執著的問道:“聿珩,阿姨求你告訴我,這枚玉佛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