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顧思錦喚來一名心腹婆子,低聲交代:“去找到那戶得了恐水症的人家,告訴他們,城東百草廬的和大夫,或有奇法能救,再‘幫’他們一把,將病人抬到百草廬門口。”
她頓了頓,指尖劃過茶杯邊緣,聲音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記住,要鬨出動靜,讓越多街坊看見越好。”
婆子心領神會,匆匆離去。
次日清晨,百草廬剛卸下門板,幾個壯漢便抬著一名不斷抽搐的少年衝了進來。
少年被布條捆在擔架上,喉間發出怪響,對水和光極度恐懼。
“和大夫,求您救救我兒子!”一個農戶打扮的中年男子撲通跪地,磕頭哭求,這番動靜立刻引來了大批圍觀者。
“恐水症!這是要死人的啊!”有路人驚呼。
“這病沒得治,送來這裡不是難為和大夫嗎?”
“和姐姐,這病……”小五看著病人痛苦的慘狀,嚇得臉色發白。
和子瑤凝視著病人頸項間已結痂的咬傷,以及典型的恐水、怕風、抽搐症狀,心中已然明了:狂犬病!
但當她看到少年痛苦扭曲的麵容和家屬絕望的眼神時,還是蹲下身仔細檢查。
“此病……我確有一法可試。”和子瑤深吸一口氣,對家屬道。
她記得急救箱裡還有幾支代號“曙光”的廣譜逆轉錄病毒納米針劑,能精準清除多種嗜神經病毒,包括狂犬病毒。
這是2098年研發成功的,也是從這一年開始,狂犬病無治的壁壘被打破了。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和子瑤先以銀針穩住病人心脈,緩解其痙攣痛苦。
隨後她關閉了藥鋪,在黎樂和白浩的協助下,將少年安置在後院的一個房間隔離起來,並吩咐小五守住門口,不許讓其他人接近和闖入,黎樂則在安撫院中的病人家屬。
隻見和子瑤拿出穿越時帶的小型急救箱,把手指放到指紋鎖上,蓋子打開了,她辨彆了一下,拿出一支銀白色針劑。
和子瑤熟練的進行皮下植入式注射,納米級藥物迅速透過血腦屏障靶向感染神經元,循著神經網絡,定向搜尋並包裹、分解狂犬病毒。
她為少年注射完針劑後,又仔細清洗了傷口。
接下來的幾天,百草廬成了全城關注的焦點。不少人等著看這個女大夫如何收場,顧思錦更是派人日夜盯梢,隻等患者斷氣就去衙門告發。
然而奇跡悄然發生:第三天,少年的痙攣開始減輕;第五天,他能少量飲水;到了第七天,他已能喝下稀粥,虛弱地開口說話。
“神醫!和大夫是活菩薩啊!”患者家屬的哭謝聲傳遍整條街,百草廬名聲大噪。
而孔興隆聞訊後,對和子瑤的欽佩與愛慕之心更是達到了頂峰,他帶著厚禮再次登門,眼中的熾熱幾乎不加掩飾:“和姑娘真乃神人也!此等醫術,無人能及!”
顧思錦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指尖正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發間一支通透的碧玉簪,那是孔興隆去年送她的生辰禮。
秋桐垂著頭站在下首,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將百草廬門前如何喧鬨、那患了恐水症的少年如何被抬進去、街坊如何議論,以及最終和子瑤如何奇跡般地將人治愈的過程,細細稟報了一遍。
“你……說什麼?”顧思錦撥弄玉簪的手驟然停住,指尖微微發白,她緩緩坐直身子,目光如冰錐般看向秋桐:“恐水症?治愈了?秋桐,你可知謊報消息是什麼下場?”
“小姐,千真萬確!”秋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奴婢起初也不信,還親自去那戶人家看了,那孩子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已經能開口說話,吃飯走路了,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