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於簡後,程亦可回到家,把家裡所有大燈都打開。
她看了一會兒電視,突然被窗外的煙火吸引。
程亦可踱步去窗邊,花火的位置應該是人民公園。
她突然想到五一節的時候,她和徐菓在人民公園,當時她被突然的煙火聲嚇到,撲進他懷裡,他就那麼自然地護住了她。
想念總是因為很小的源頭。
又在心裡無限的擴大。
程亦可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煙火照,由於很遠,甚至拍不出它的璀璨和漂亮。
她還是把照片發給了徐菓。
很快,徐菓就回了消息,就三個字“想我了”。
甚至,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程亦可也不知道他這是問句,還是拆穿她心意的陳述句。
“嗚——嗚——”手機開始震動。
是有電話打來。
是高幸幸。
程亦可有那麼一秒看不起自己,居然因為不是徐菓的電話而失望。
程亦可接起電話:“幸幸。”
聽筒傳來一陣吵鬨的音樂聲,這聲音連KTV都可以排除,不是在酒吧就是在舞廳。
高幸幸:“亦可,出來玩兒。”
“你回玉和了?”程亦可突然想到徐菓的交代,“你知道,我不喜歡玩兒這些。”
高幸幸:“怎麼?你家那位管那麼嚴?”
程亦可像是被戳穿了心事,反駁:“沒,他都沒在家。”
話筒裡傳來高幸幸的笑聲,接著,她開口:“沒在家你怕什麼?”
“我沒怕!”
高幸幸:“快來吧,我失戀了。”
“啊?”程亦可啞然,這才多久?上次不是還沒在一起嗎,不到一個月,就失戀了。
程亦可調侃:“您的戀情真快!”
調侃歸調侃,程亦可還是拜倒在“失戀”兩個字上。
高幸幸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對陸則言不一樣。
程亦可還以為這麼些年,她早忘了,沒談戀愛也是因為沒遇見喜歡的人。
可是上次,她提陸則言的高興勁兒,跟自己提徐菓差不到哪裡去。
程亦可按照定位到了一家叫“inns?live”的酒吧。
高幸幸也沒喝酒,躺在沙發裡玩手機。
程亦可坐過去,還沒放下包,就被高幸幸抱住了。
“你終於來了。”
程亦可拍了一下高幸幸後背:“天涯何處無芳草。”
今晚,她已經把這話說了兩次了。
最近,是流行失戀嗎?
高幸幸抬頭,哭喪著臉:“可是那王八蛋長得好看。”
程亦可打趣:“合著你就看上彆人的臉了,那你這,也不算真愛。”
高幸幸推開程亦可,一臉傲嬌:“我對他的臉是真愛啊。”
高幸幸抱著手機窩進沙發裡,語氣有些惱怒:“亦可,我長得不好看嗎?”
程亦可點頭。
高幸幸立馬目光如炬,發出小刀。
程亦可解釋:“我意思是好看。”
高幸幸這才收回目光,又問:“我身材也還可以吧?”
高幸幸身高一米七,腰細腿長,胸還大。
程亦可又點頭。
“那他看不上我什麼?”高幸幸眼裡的光一閃即逝,隨即罵道,“王八蛋,大傻逼,啥也不是。”
程亦可也不再接話,聽她吐槽。
“陸則言除了人模狗樣的臉,還有什麼啊?”
“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怎麼這麼些年過去了,還能在同一個坑再摔一次?”
高幸幸看她:“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程亦可剝著桌上的堅果,語氣隨意:“沒,你是深情。”
高幸幸像看傻子一樣看程亦可。
程亦可把剝好的堅果放在小盤子裡,瞥了她一眼:“情深似海。”
高幸幸無奈歎氣,問:“我能喝點酒嗎?”
“最好彆。”程亦可剝堅果的手一頓,“你是和他在一起了,又分手了嗎?”
高幸幸歎口氣垂下眼眸:“沒,就是覺得那個人對我沒興趣。”
程亦可把剝好的堅果遞給高幸幸。
高幸幸拿了一顆果仁捏在手上,沒吃。她整個人聳拉下來:“說來挺好笑的,他不一直對我沒興趣嗎?”
程亦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
高二時的驚鴻一瞥,高幸幸癡了六年。
好不容易那人回來了,原來是結束。
但是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陸則言不愛她,不是錯。
高幸幸喜歡他,也沒錯。
高幸幸站起身:“不喝酒,那裝裝樣子總行吧?”
高幸幸走到旁邊桌坐下。
旁邊桌是兩男兩女,他們桌上有好多酒,高幸幸走過去聊天,酒吧音樂太吵,程亦可也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嗚——”程亦可手機震動。
她拿出手機一看,心咕咚一下,立馬起身跑到廁所。
程亦可順了順氣:“喂。”
徐菓的聲音傳來:“怎麼給你發消息不回呢?”
程亦可看了一下,手機通知欄有消息提示,她儘量保持鎮定的語氣:“沒聽見,在追劇。”
“哦。”徐菓應了一聲,“沒什麼事兒,在家就行。”
程亦可:“那沒事兒,我就繼續追劇了?”
聽見徐菓應聲,程亦可立馬掛了電話。
等她回到座位的時候,發現桌上多了好多酒瓶。
程亦可走過去:“不是讓你彆喝嗎?”
高幸幸挑了挑眉,沒搭話。
程亦可這才發現那些酒瓶是空的。然後高幸幸拿著酒瓶,挑好角度,拍照。
她拍完酒瓶的照片,又拿出腮紅開始往臉上掃,隨即扯過程亦可,拍了張朦朧的照片。
程亦可也沒在意,繼續剝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