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華騎車來到鳳凰村,去前他打了周猛的手機,周猛的手機號是牛小強給他的。周猛在電話裡說:“來吧爭華,我今天有空。”
“爭華,你怎麼自己來了,小強呢?”周猛使勁握著爭華的手說。
“他今天有事來不了。”爭華說著推著自行車跟周猛走進他家的小院子,他騎車來的時候,周猛早早在院門口抽煙等著他了。
“給你瓶酒喝。”爭華從包裡拿出瓶汾酒放在桌子上,“老爺子酒櫃裡有很多好酒,都是他戰友和以前的老部下來看他時送的,他自己喝不完,我就幫著他處理。”
周猛看了眼桌上的酒,說了聲:“謝了!”
翠花把一壺茶水放在兩人跟前的沙發上:“爭華,你彆給他好酒,他喝不出好歹來,天天喝酒,快成酒暈子啦,我都說他乾脆泡在酒缸裡算了。”翠花看了眼丈夫笑著說。
“婦道人家懂啥?”周猛看說,“現如今這社會,找人辦事,你能離開煙和酒嗎?我跑運輸給人家拉貨,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買賣,你不會喝酒,人家誰跟你合作?誰買你的帳啊?前幾天我剛認識了一個彆的鄉鎮的企業負責人,我請他喝酒,他上來先給我倒了一碗白酒,足有半斤,他瞪著眼對我說,兄弟,先乾了這碗酒,咱倆再談生意。我隻好咬咬牙,一仰脖子喝乾了。儘管那天晚上我喝吐了,但是,那個企業負責人見我喝酒豪爽,他也高興地喝高了,最後爛醉如泥,是我跟他的司機把他架到轎車上的。第二天,生意就談成了,就這麼簡單。”
“王婆賣瓜,我不聽你吹了,爭華你們聊著,我去忙去。”翠花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然後起身對爭華說,開門出去了。
“爭華,今天來找我有啥事?”周猛問。
“我想打聽一個人,其實是我爸爸的一個戰友劉叔叔讓我幫他打聽的,他在市公安局工作,上周我去市局裡找他玩,他聽說我認識鳳凰村的人,就托我幫他打聽你們村裡的一個人。”
“公安局的人還用彆人幫著打聽嗎?他們直接來打聽不就行了嘛。”周猛說。
爭華笑著說:“是啊,當時我也這麼對他說,他則對我說,這件案子很特殊,不能聲張,要秘密調查,所以就讓我來私下打聽一下情況,他不想驚動村裡的領導,這件事知道的範圍越小越好。”
“一件什麼案子啊,這麼神秘?”周猛不不解地問。
“他也沒有告訴我。”爭華說,“可能是不便公開的案子吧,他沒具體跟我說,我也沒好意思打聽,我就是問他,他恐怕也不會告訴我。公安局跟部隊差不多,紀律都很嚴明。”
“是啊,他不說就不要問,管他什麼案子呢,反正跟咱沾不著邊。”周猛釋然地說,“他讓你打聽個什麼人呢?”
“一個叫周慧娥的人。”爭華不緊不慢地說。
“周慧娥?”周猛皺起眉頭來搖搖頭說,“誰是周慧娥啊?聽名字像個女人,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吧?村裡的婦女們很多,我還很少能叫上她們名的字來。”
“李叔叔就跟我說了這麼一個名字,沒說男女,也沒說年齡和高矮胖瘦。”爭華說。
“這就難了……”周猛用手撓著頭皮說。
“興許弟妹能知道這麼個人吧。”爭華突然說。
“我問問她。”周猛點點頭,隨後就衝院子裡喊,“哎,來屋我問你件事。”
“啥事啊?”翠花應著聲從院子裡走進屋裡來。
“咱村有個叫周慧娥的人嗎?”周猛對進屋來的妻子說。
“咋沒有,就是你那個早早死了姐夫的遠房姐姐不就是叫周慧娥嘛。”翠花不假思索地說。
“哦,我可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啊!是她呀。”周猛點點頭說。
“你怎麼突然想起打聽她來啦?”翠花不解地看著丈夫,“自打你姐夫死了以後,她守著個兒子一直沒改嫁。”
“是爭華打聽她。”周猛看了爭華一眼說。
“爭華你打聽她乾啥?”翠花不解地問。
“是我爸爸在公安局的一個戰友讓我幫著打聽的。”爭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