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見來人如此凶猛,心中也是一凜,提刀喝問:“哪來的蝦兵蟹將,敢壞爺爺好事?!”
“送你下地獄的人!”徐飛揚狂笑一聲,毫不廢話,手中砍刀化作一道匹練寒光,疾風驟雨般攻向劉宇!刀勢大開大闔,卻又快如閃電,逼得劉宇連連後退,竟一時隻有招架之功!
“前日雲少剛傳我一式新招,今日正好拿你祭刀!”徐飛揚暴喝一聲,雙臂猛地一展,整個人如同陀螺般疾速旋轉起來!手中砍刀劃出無數道致命的銀色弧光,將周身空間完全封鎖!隻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裂帛聲和金屬交擊的爆鳴!
刀光驟停!徐飛揚穩穩收刀而立,麵色冷峻。而對麵的劉宇,動作僵在原地,胸前赫然多出了七八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破碎的胸膛,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
“老大!”劉宇的手下目睹此景,哪裡還敢戀戰?發一聲喊,竟丟下重傷的老大,轉身就亡命奔逃!“哼,烏合之眾!”徐飛揚啐了一口,眼中滿是輕蔑,隨即振臂高呼:“給老子追!一個不留!”
他這才轉身,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洪偉,咧嘴笑道:“咋樣?傷得不輕吧?叫你小子平時不好好練!”洪偉疼得齜牙咧嘴,沒好氣地回懟:“呸!技不如人唄!哪像你風光,雲少親自指點刀法!”“嘿!趕明兒哥親自教你!”徐飛揚哈哈大笑,兩人相視而笑,豪氣乾雲。鮮血與硝煙中,兄弟情誼更顯熾烈。
劉宇的慘敗,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劉文殊殘存的據點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塌。不到一夜,其地盤已被掃蕩近半!劉文殊知道大勢已去,連夜收拾細軟,帶著妻兒老小,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逃向地下停車場,企圖趁亂溜走。
幽暗的車庫,隻有幾盞慘白的頂燈閃爍著。劉文殊的手剛摸到車門把手,一個冰冷戲謔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後響起:“劉大爺,這麼晚了,帶著一家人是要去哪兒度假啊?”
劉文殊渾身一僵,如同被冰水澆透,緩緩轉過身。陰影中,慕容廷的身影如同死神般踱步而出,嘴角噙著一絲殘酷的冷笑。
“是你?!慕容廷!”劉文殊聲音發顫,麵如死灰,“你…你想乾什麼?!”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笑。窮途末路,任何掙紮都顯得蒼白無力。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劉文殊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歇斯底裡地對僅剩的保鏢吼道,同時猛地拉開車門想把家人塞進去。
“嗬。”慕容廷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幾聲沉悶的槍響幾乎同時響起!精準而冷酷!劉文殊那幾個忠心耿耿的保鏢連反應都來不及,便如同破麻袋般栽倒在地,血泊迅速蔓延。與此同時,數條黑影從停車場的柱子後閃出,冰冷的槍口瞬間抵住了劉文殊及其家人的後腦勺,將他們死死按在冰冷的車身上。
劉文殊被粗暴地拖拽到慕容廷麵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慕容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劉老大,此時此刻,有何感想?”
劉文殊徹底崩潰了,涕淚橫流,撲通跪倒,死死抱住慕容廷的腿:“慕容廷,不…廷哥!我認栽!你殺了我!殺了我!求你放過我老婆孩子!他們是無辜的!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放過?”慕容廷猛地一腳將他踹開,皮鞋在冰冷的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今日易地而處,你會放過我慕容廷一家老小嗎?!你動我兒子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個結局!”
話音落下的瞬間!
“砰!”劉文殊的妻子應聲倒地,眉心一點殷紅。
“不!”劉文殊目眥欲裂,發出野獸般的哀嚎,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砰!”劉文殊白發蒼蒼的老父親,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慕容廷麵無表情,像欣賞一場殘酷的戲劇,命令手下將劉文殊的頭死死扳向他的家人,強迫他眼睜睜看著至親之人,在一聲接一聲的槍響中,相繼倒在血泊之中!
最後,隻剩下一個蜷縮在角落,嚇得連哭都忘了,渾身篩糠般發抖的小男孩,那是劉文殊年僅六歲的小兒子。
慕容廷踱步到小男孩麵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了這小小的身軀。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孩子滿是淚痕和恐懼的小臉,眼中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波動,聲音低沉如同歎息:“可憐啊……”
“慕容廷!畜生!他還是個孩子!你放過他!我求你了!放過他!”劉文殊發出絕望到極點的嘶吼,做著最後的掙紮。
回應他的,是慕容廷親自抬手,毫不猶豫扣動扳機的一槍。劉文殊的嘶吼戛然而止,眉心炸開一朵血花,身體重重栽倒,死不瞑目。
槍口還冒著淡淡的硝煙。慕容廷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因極度恐懼而徹底呆滯的小男孩。他俯下身,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如同魔咒,清晰地送入孩子耳中:“你是無辜的。好好活著。等你長大了,想替你爹報仇儘管來找我慕容廷。”
他頓了頓,聲音裡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不過我真心希望,你彆走上和你父親一樣的路。”說完,他不再看那孩子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入車庫的幽暗深處,身影很快被陰影吞噬。隻留下身後一片死寂的血泊,和一個在巨大恐懼中徹底失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