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今日的生意寡淡的離譜。
一直到晌午時分,他們才賣了四十八文錢,也就是賣出去了八斤蛇肉。
不過陳無忌現在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雖然蛇肉賣的一般,但賦稅的錢湊夠了。
昨晚和今天賣蛇肉的收入,加上那隻黃鼠狼的三百文,以及早上三叔給的二百文分贓錢,交了賦稅之後,還有差不多八十文左右的盈餘。
雖然不多,但嫂子心心念念的粟米應該能換二十斤左右。
隻是陳無忌計劃的其他事情,卻是沒辦法做了。
“無忌,實在不行就拿回家我們自己吃吧,我找人問一問看能不能把蛇肉熏了做成臘肉,有這條蛇應該足夠我們一家吃幾個月了。”霍三娘看起來蔫蔫的,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蛇肉沒賣出去,導致她的興致不怎麼高。
陳無忌點了點頭,這東西沒人要,也隻能拿回家自己吃了。
霍三娘垂頭喪氣的踢飛了腳邊的石子,嘟囔道:“蛇肉明明是好吃的,他們怎麼會認為有毒?一個個的都不識貨。”
陳無忌失笑,人心中的成見,那可比大山還要高。
他也認為螃蟹和娃娃魚是好吃的,可在嫂子看來那二者一個是驅邪之物,一個是山裡非常可怕的邪祟,若不把腦袋剁了,那東西隻是看一眼都能讓她驚懼。
“我們再等等,如果到了中午還沒賣出去,我們就回家,不賣了!”霍三娘說道,“賣不了我就往死裡吃,這條蛇遠的不說,兩個月絕對足夠。”
陳無忌點頭。
這可是兩百斤以上的大家夥,若不是蛇身比較光滑,他昨天都不一定能帶下山。哪怕頓頓都吃蛇肉,吃兩個月怕是都不成問題。
二人正說話間,兩道身影忽然堵在了攤位前。
“賣的什麼野味?”
“蟒蛇,昨日剛獵的,很新鮮。”霍三娘瞬間來了精神,立馬介紹道。
身材敦厚的中年伸手拿了一塊,在解芭蕉葉的時候,忽然輕嘶了一聲,“前兩日賣麂肉的是不是就是你們?”
陳無忌定睛一看,嘿,這不就是把他的扁擔都挑走了的那位嘛。
這家夥換了衣服,剃了須,他差點沒認出來。
“原來是客官您啊,瞧我眼拙的,都沒認出來,正是我們。”霍三娘也認出了來人,忙歉意說道。
“你獵的?”中年人望向了陳無忌。
“是我。”陳無忌說道,“來點嘗嘗?”
“嘗什麼?蛇肉我常吃,隻不過眼下不是時節,冬日裡吃蛇羹才好。”中年人淡淡笑了下,“不過,你小子是個有本事的,這種即將化龍的巨蟒都能獵到,著實罕見。”
“來人呐,背走!”
跟在一旁的小廝愣了愣,哭喪著臉說道:“郝管家,兩筐呢,我一個人背不了,要不您受累……”
“我不受累,不想讓我抽死你就隨便去雇一個。”郝管家哼了一聲。
小廝低了低腦袋,迅速跑到一旁去拉苦力了。
郝管家搖頭說道:“見笑了,家裡養的這群下人,沒一個有眼力見的,平日裡飯吃的一桶接一桶,可隻長個不填半點心眼子。”
霍三娘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隻能在一旁陪笑。
“應當吃豬心,十二顆豬心通心竅。”陳無忌說道。
“還有這說法?管用?”郝管家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