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三娘和幼薇的衣服,還有床上用品必須先安排上。
他早就受夠了一盞油燈換來換去的用,睡覺在光溜溜的席子上,拿一條包漿嚴重的被子蓋,今日必須全給它換了。
“無忌,你什麼時候學的醫術,緣何我一點都不知曉?”霍三娘緩了緩心神,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她想問已經很久了。
隻是之前一直有人不方便問,都快給她憋壞了。
陳無忌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當看到病患的時候,我能想起來怎麼治,那些東西好像自己就冒出來了。”
“不著急,按照你現在這個進度,遲早都會想起來的。”霍三娘笑道。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今日的夫君比昨日成熟了許多。
變化很大。
為了采買生活物資,二人又轉道去了東市。
陳無忌買了一大捆蠟燭,三床嶄新的被褥,又給嫂子和沈幼薇每人準備了一套裙子,共花費六百八十文。
這些東西,在霍三娘強烈要求下,陳無忌挑的都是最次的。
但他還是被最後的總價給震驚了。
尤其是被褥,價格高的離譜。
他忽然覺得他那個家徒四壁的家,能有兩條被子都能算得上殷實了。
霍三娘原本還想再買一些粟米回去的,她對糧食有強烈的執念。
但沒辦法拿了,最後隻能作罷。
在東市裡一頓轉悠,等二人出城的時候,未時都已經過了。
……
沈幼薇托著下巴坐在院門口,跟個望夫石似的,直勾勾的望著進村的道路,手邊還放著陳無忌那把家傳的橫刀。
看到遠處出現陳無忌和霍三娘的身影,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欣喜的鑽進院子,迅速在灶中引火。
等柴火燒起來後,這才走出廚房,給被埋在院中的袁老二一個大耳光子,將塞在口中的破布抽了出來。
“彆瞎吵,要不然一刀剁了你的腦袋!”沈幼薇惡狠狠威脅了一句,這才準備繼續到院門口等著,結果剛出門,就迎麵和陳無忌撞上了。
“夫君,姐姐,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今天賺的還不錯。咦,你拿刀做什麼?”陳無忌問道。
沈幼薇往院中看了一眼,氣鼓鼓說道:“砍壞人!”
陳無忌探頭一看,腦子登時就麻了。
袁老二跟個蘿卜似的,被穩穩當當栽在院子的角落裡。
“你埋的?”陳無忌詫異問道。
沈幼薇點頭,“那個壞東西居然想讓我殺了夫君,還說事成之後給我一百文錢,他也會娶我做小妾什麼的。我一氣之下就給砍了兩刀,趁著他哇哇叫喚的時候給綁了,然後埋了。”
“本來我想直接埋了算了,但我怕彆人看見,到時候給夫君和姐姐招禍,就給留了個腦袋。”
陳無忌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放下肩上的擔子從沈幼薇手中接過刀,走到了袁老二麵前,“袁老二,我記得我們兩個也沒有那麼大的仇怨吧?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
“我想弄死你,還需要理由?”袁老二譏笑說道。
哪怕落到了這個田地,他的嘴依舊硬的像鋼筋,眼裡全是對陳無忌的蔑視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