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想說,今天晚上不一定回得來。
但還是先答應下吧。
嫂子的膽子比較小,艾草泡澡也隻是她心理安慰的一種方式。
晚飯後,陳無忌拿出縣衙賞賜的二十兩銀子交給了霍三娘保管。
他身上有賣五靈脂的十一兩應該足夠找鐵匠搞個創新,打一口鐵鍋了。
往日裡霍三娘見掙了銀子都是開心的見牙不見眼,嘴角那點淺淺的酒窩笑的格外迷人。可這一次,她的態度很平淡,甚至好像還覺得那銀子有些燙手。
在陳無忌收拾刀弓的時候,她忽然從後麵貼了上來,輕聲說道:“無忌,晚上回來我和幼薇一起跟你同房吧?”
陳無忌心頭忍不住狠狠一跳,嘴角瞬間比AK還難壓。
但想到嫂子說這話的原因,他瞬間就笑不出來了,轉過身來,他掰著霍三娘瘦削的肩膀,認真說道:“嫂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不必要的情況下,我不會冒險衝上去的。”
“我相信你,但,我還是擔心。”霍三娘滿眼擔憂,“而且,我們也該圓房了,我想早點給你留個子嗣。”
陳無忌早就想圓了,但建立在這種情況下的圓房,讓他心裡有些堵得慌。
隻是,有些事他是必須要去做的。
在這個世道,他要是不爭一把,永遠沒有出頭之路。
沉默半晌,他重重點了下頭,“好!晚上等我回來。”
俯身在嫂子那軟糯的嘴唇上咬了一下,陳無忌扛起了家傳的樸刀。
在臨出門的時候,又給沈幼薇來了一下。
雨露要均沾嘛。
陳無忌走了,但沈幼薇和霍三娘卻傻在了院中。
剛剛那一下很快,隻是咬了咬嘴皮子而已,可是對她們而言無異於被雷給打了,腦子都嗡嗡開始響了起來。
“嫂子,我……我去燒水。”沈幼薇紅著臉兒落荒而逃。
霍三娘抿唇回味著剛才的感覺,輕啐了一口,“你這死妮子,你喊我什麼嫂子?我現在是大房正妻,哪來的嫂子。”
……
陳無忌趕到了村口。
很多回家吃飯的村中青壯,也跟他一樣正三三兩兩趕回來。
村口燃起了幾團篝火,無聊的村民也跟外麵的流民一樣揪了地裡的麥穗,在篝火邊上烤著,指望這東西吃飽,大概得烤一捆麥子或許才差不多,大家完全是閒的沒事找點事兒。
陳無忌在周圍轉悠了一圈,找到了陳騾子那夥人,在火堆邊坐了下來。
陳不仕回來了,而且也正如陳騾子所說的帶來了好吃的燒鵝。
“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陳無忌挪了挪身子,精準的找到了鵝腿給卸了下來。
陳不仕沒好氣罵道:“你倒是真不客氣。”
“跟你們客氣,這肉我怕是吃不到嘴裡。”陳無忌笑道。
火堆旁的幾人笑了起來,邊上那個黑不溜啾的小子,悄悄給陳無忌遞過來了一碗酒,“無忌哥,喝點暖暖身子,壯壯膽。我偷摸藏下來的,其他的酒已經被這幾位叔父給喝完了。”
“還是無畏好啊!”陳無忌笑著接了過來。
這小子不是彆人,正是被袁家收了黃豆,反而還挨了半個月打的陳無畏,話不少,但性子卻有些靦腆。
“你無忌哥這膽子,你還是彆讓他再壯了,再壯下去我擔心他等會兒拿起刀連我們幾個都敢砍了。”陳不仕笑罵了一句。
說罷,他扭頭看向了陳無忌,“你和袁琛的矛盾,老九跟我說過了。隻要有縣衙賞賜的刀在那裡,把心放踏實,不會有一點事。甚至,你還可以借機再做點兒文章,有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