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到底背負著怎樣的秘密,陳無忌到現在依舊無從得知。
陳不仕這個家夥的嘴巴比穀道還要嚴絲合縫,陳無忌旁敲側擊多次,都被他非常直白的遮掩了過去。
如今陳無忌也死心了。
不問了。
問了也改變不了他是陳氏族人的身份。
就陳不仕和陳騾子這倆孫子乾的事,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肯定也好不了,高低得是一個連坐。
所以還是先把該掙的銀子掙著,該謀的身份想辦法謀一謀。
如果能在南郡混到一定的身份或者人脈,屆時這點秘密於他而言,也許也就無關緊要了,哪怕出了事,也有了騰挪的空間。
現在想那麼多,徒增煩惱罷了。
“有些人不當傻子後,這個腦子簡直好的可怕。”陳不仕讚道。
陳無忌的臉有些黑,“彆誇,你再誇小心我砍你。”
陳不仕哈哈笑著,起身喊了陳群等人將大家砍到的首級悉數送給了那些無辜被踩死之人的兄弟叔伯,不過倒也不是完全白送。
陳無忌看他們比比劃劃,還往他這邊指的樣子,有部分應該是賣掉了。
這樣也好,送一些,賣一些,陳家人就顯得沒那麼可疑了。
否則也容易讓人引發猜想。
村裡人應該不會在意,但誰知道縣衙那幫人會不會忍不住多想一下。
片刻後,陳不仕走了過來,“東西都處理好了,我們剛剛順帶簡單商量了一下,袁家出一個人,再加上其他幾姓推出來的劉鐵錘,以及你,你們等會兒把這些賊首拉了,去一趟縣衙。”
“我就不去了,他們二人去了就可以了。”陳無忌說道。
他還惦記著山裡的陷阱。
反正賊首已經在這裡,他至少八兩銀子已是穩穩當當,去不去都一樣。
“你去過縣衙,對此事比較清楚。”陳不仕勸道。
“你方才不也說了,你現在已經擋在前麵了,風頭已經出了一次,再出一次又何妨?有這一次,你應當能在縣令大人麵前混個臉熟。”
“不要小瞧了一個臉熟,一旦你小子有運道,若能混個胥吏,豈不比你當獵戶強?”
“你方才說的東西很有道理,我們確實也該在明麵上有個人物,免得老是被人欺負來欺負去,當地裡的雜草想怎麼薅就怎麼薅。若非你早已過了讀書的年紀,我們定然保你考一個功名出來。”
陳無忌麵無表情的看著陳不仕在那裡胡說八道。
一個有正經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勸他一個獵戶去混縣衙的差事,還要讀書?這家夥昨晚打架被流寇把腦子裡麵的東西給砍掉了?
“你這什麼眼神?”陳不仕問道。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東西?說了半天不是在說你自己嗎?趕緊去吧。”陳無忌擺手。
陳不仕呆了呆,忽然低罵一聲,一把提上陳無忌砍的賊首,扭頭就走。
朝陽徹底的升了起來,金光璀璨。
陳無忌深吸一口不太清新的空氣,徑直回了家。
那些死去的人也被族人抬著回了家,以袁家最多,包括袁金堂在內死了三人,劉家有一個,還有一個周家的。
雖然死人是悲痛的,但相比於趙氏裡,這個結局已經算是非常好了。
其實也正是因為趙氏裡的慘劇,才讓西山村的百姓罕見的凝聚了起來。
砰砰砰。
陳無忌敲響了緊閉著大門,“嫂子,幼薇,我回來了。”
昨晚沒能圓房成功,讓陳無忌也頗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