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帶著陳無畏和陳不仕一起走進了李四分茶。
快到飯點了,店裡已坐了不少的客人,小二們正來回穿梭著,一派忙碌。
其實在這個時候來酒樓拜訪是非常不適應的。
因為人家正忙的時候,基本沒工夫搭理你。
但陳無忌是為了教這幾個小子,也就不管這些了。
“客官幾位?”
一個小二匆匆迎了上來,打著揖高聲問道。
這種店裡的小二一般都有一副嘹亮的好嗓子。
說來有趣的是,在大禹,人們通常會把男小二喚做小兒子,而腰係青花布手巾,綰著危髻,為酒客換湯斟酒的婦人則被稱為焌糟。
陳無忌轉首看向了站在櫃台後麵留著長髯的中年男子,“不知掌櫃的可否有空?我這兒有樁關於後廚的生意想跟掌櫃談一談。”
“沒得空,沒看店裡正忙著呢嘛。”中年男子耷拉著眼皮,正在扒拉算盤,站的跟尊雕塑一般,巋然不動。
小二見狀,也就不再搭理陳無忌幾人了,布手巾往肩膀上一搭,就繞去了一旁。
陳無忌也不惱,談生意被拒絕那是再常見不過的。
“掌櫃知道鍋嗎?大城池裡茶樓酒肆早已用上的新東西,可用於煎炸烹炒蒸,比釜更加便捷,用途也更加廣泛。掌櫃的可知昨日在東市賣東坡肉的攤子?那東坡肉便是用鍋炒製而成的。”陳無忌問道。
“不知。”掌櫃的擺了擺手,“走吧,若不吃飯,彆擋著門口。”
“叨擾了。”陳無忌見此不做糾纏,轉身就走。
這種完全沒有任何興趣的客戶,再多糾纏也不會改變什麼。
就在陳無忌即將走出去的時候,店中一名食客忽然喊住了陳無忌,“你等等,你剛剛說那東坡肉就是用你們的鍋做的?”
“正是。”陳無忌回身說道。
說話之人不過二十三、四的模樣,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襴衫。
“請坐,不知兄台是否有空與我詳談一二?”
男子起身,抬手衝陳無忌示意了一個請。
“卻之不恭。”陳無忌在一側坐了下來。
男子抬手給陳無忌和陳不仕先看了一碗茶,這才開口說道:“東坡肉我昨日吃了,滋味甚美,就是價有些高,不能常吃,常吃錢袋要喝西北風。”
打趣了一句,他接著說道:“兄台所說這鍋不知造價幾何?”
“一兩銀子。”陳無忌呷了口茶,“若兄台要的多一些,價格我們還可以談,除此之外,還有鍋蓋、鍋鏟等配套之物可以作為贈品贈送。”
男子頷首,“用此物炒的東坡肉我是吃了,真不賴。可此物比之釜似乎隻是形製發生了一些變化,其他倒是和釜沒什麼區彆,一兩有些高了。”
“純鐵打造,造價本就不菲,一口鐵釜不也差不多這個價嘛!”陳無忌笑道,“雖說確實隻是形製上的一點變化,但這個變化在我眼裡能算得上是非常大。若兄台要的量比較大,我倒是可以給兄台演示一下,這鍋和釜到底有何區彆。”
“你若能八百文買與我,我要一百口。”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陳無忌猛地一愣,好家夥,這隨便一碰居然還碰到了一個大主顧。
瞧他這口氣,不出意外應該是商隊之人。
“兄台點的什麼菜?”陳無忌問道。
“一份白渫齏,一份燒臆子,一份群仙羹。”
陳無忌點頭,“煩請兄台跟掌櫃的說一聲,讓我借庖廚一用。除了那群仙羹之外,我來為兄台隨便用鍋炒兩道菜如何?待兄台嘗完,我們再聊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