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味道聞著非常誘人,可陳不仕幾人瞅著那玩意愣是沒一人敢下嘴。
兩方人一個勁的來回謙讓,這邊說你請,那邊立馬來一句,你先請。
來來回回拉扯了幾個回合之後,熊泡子實在受不了率先動了筷子,“看樣子你們還是不餓,無忌既然做了,這玩意肯定就能吃,有什麼不敢吃的,我來!”
他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個,細嚼慢咽的感受著。
本就皺著的眉頭,漸漸皺成了死疙瘩。
一桌子的人齊刷刷盯住了他,看著他的每一下動作,每一個微表情。
在眾人的目光下,熊泡子終於把蝲蛄吞了下去。
他咂吧了下嘴巴,又吸吮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沉默半晌搖頭說道:“難吃,這東西味道怪怪的,我……再試一個。”
“嘶……怎麼說呢,我再試一個。”
如此,又三四個後。
熊泡子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奇怪了,這味道太奇怪了,你們先彆急著動手,我再給你們試試。如果有毒,就毒死我一個算了。”
他端起酒盞非常舒暢的來了一口,然後掄起袖子繼續開造。
又七八個後……
“我嘗出來了,不好吃,是真不好吃。”熊泡子搖頭晃腦的說道,又抓了一隻扔進了嘴巴裡,咬得哢嚓哢嚓作響。
陳不仕臉黑了,“孽畜啊你,不好吃你還吃的這麼歡?”
他迅速拿起了筷子。
隻是淺淺嘗了一個,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
這味道,不同於東坡肉,但同樣很絕。
“難怪無忌說這是正經下酒菜呢,確實難吃,得佐點兒酒,不然咽不下去。”陳不仕搖頭晃腦說道。
熊泡子適時端起酒盞和陳不仕碰了一下,相視一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陳騾子左右看了看,也拿起了筷子,“我真是信了你們的邪,我也試試,大不了一起毒死算了。”
在吃了一個之後,他長長的吸了口氣,又重重歎息了一聲,“這個東西,怎麼說呢,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須衝服!”
陳不仕和熊泡子立馬把酒盞遞了過來,“來來來,衝服,衝服。”
韓春深和肖玉姬狐疑的看著,緩緩將筷子拿了起來。
“賢侄女,我感覺這三人在忽悠你我,嘗嘗!”韓春深說道。
肖玉姬的口水早就有些收不住了,一直在偷偷的吞咽。
本來就中午了有些餓,爆炒蝲蛄的香味又老是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讓她這個出門在外一向矜持的大家閨秀,實在有些扛不住,矜持差點就丟了。
二人夾了一隻,淺淺的嘗了一下之後,兩個人的臉色瞬間有些精彩。
他們都是正經的有錢人,這南郡的美味不說全部都吃到了,但至少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但隻是初嘗的這一口,就讓他們在心中下了定論。南郡的任何一道美食,放在這個東西麵前都有些遜色。
好吃到咬舌頭,好吃到被人啪啪抽耳光都舍不得鬆嘴的地步。
“幾位,你們實在是太不厚道了!”韓春深痛心疾首的說道。
就因為他和肖玉姬的懷疑,滿滿當當一碟子蝲蛄,如今隻剩一小半了。
“這是怕有毒嘛!”陳騾子笑著舉起了酒盞,“來,兩位貴客,衝服,此物當衝服。”
肖玉姬趕忙夾了一隻,這才拿起了酒盞。
她真的,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這滋味不同於南郡任何一個地方的風味,獨樹一幟,讓人欲罷不能。
她篤信,一旦這個東西拿到鬱南城中去售賣,一定會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