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斬紅並排跟陳無忌走到了一起,“你猜這些是誰的手筆?”
“張禦史?”
“嗯?”秦斬紅有些驚訝,“你是如何猜到的?”
陳無忌淡笑,“你既然這麼問了,那這件事肯定不會是主理一方政事的縣令搞出來的。但就我最近所了解的,縣令大人應該不至於什麼都沒做吧?他做了,但碰了釘子沒做成,最後被張禦史給架空了?”
秦斬紅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她扭頭盯著陳無忌看了半晌,忽然展顏輕笑感歎了一句,“你真應該去當個官,做個獵戶屈才了。”
“猜得不錯,朱縣令在災民之事上碰了無數顆釘子,他想了很多的主意,但一個都沒辦成。據我所知,朱縣令收回的那些田地就是為了勻出一部分來安置這些災民,但有人不願意,朱縣令搭上了自己的夫人,目前一事無成。”
“不算意外,張禦史是奔著要朱縣令的命去的,一定不會給他留下任何的餘地。至於當官這事,我就不想了,我要是能當得上,我肯定也願意,但就我這出身,想當個官怕是不容易。”陳無忌搖頭說道。
“還有件事,你笑起來真的好看,以後多笑一笑。”
秦斬紅翻了個白眼,“我手裡拿的是刀,乾的是殺人的活,我整天笑嗬嗬的你覺得合適嗎?”
“沒事,你笑了他們更怕,煞氣外露反而容易被人輕視。”陳無忌淡淡說道,這姑娘看似強大而冷酷,但實際上還是有些單純了。
顯露在外,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東西,會讓人提防,但絕不足以讓人害怕。
秦斬紅若有所思。
這話貌似有些道理的樣子……
這家夥喜歡她笑的樣子?
行吧,以後可以酌情笑一笑。
或者是騎他的時候……
說話間,二人進了城。
秦斬紅轉道去了縣衙,而陳無忌則去了鐵匠鋪。
才過了一日,鐵匠鋪的規模又變大了。
隔壁的兩家鋪子都已經搬走了,此時正有光著膀子的大漢們在砌爐子。
昨日的銷售額看樣子讓羊鐵匠也有信心了,這是準備大乾一場呢。
袁進士、陳群幾人已經到了,正在一旁幫忙。
令陳無忌意外的是,陳不仕這個老不知羞的居然還真的來了。
“你也不差這三瓜倆棗的,湊這熱鬨乾什麼?”陳無忌走過去問道。
陳不仕抱著膀子正看著壯漢們砌爐子,聞言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怎麼就不差了?我差的很,我在這兒乾一天現在掙的可是銀子,不是銅板。”
“接著忽悠,隨便忽悠,我要是信了你一個字,我就不姓陳。但我告訴你啊,今天可不能再像昨日那般瞎搞了,你可以漲一點,但不要那麼離譜。”陳無忌鄭重提醒道。
他真怕自己和老羊這剛剛起步的生意,被陳不仕這個老雜毛給攪和黃了。
雖然他打的是他杜撰出來的一個名號,但肯定還是有些影響的。
“知道,我心裡有數。”陳不仕說道。
陳無忌扭頭看了看,問道:“老羊呢?”
“累倒了,去後院睡覺了。”陳不仕說道,“他帶了一群子侄昨晚沒有睡覺的在打鐵,搞出來了十五口鍋,人也差點累廢了。”
“也是個狠人,為了掙錢連命都不要了,既然他睡覺就彆打擾他了。”陳無忌搖了搖頭,將陳群等人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