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在這。”
餘伯海從身上拿出了另一份由他保管的契書。
這家夥竟然把契書帶在身上,之前還那般嘴硬。
陳無忌伸手拿了過來,“你說你賤不賤呐?”
“是是是,賤!我賤!”餘伯海弓著腰,點頭如搗蒜。
陳無忌給陳不仕示意了一個眼色,兩人拿了東西轉身就走。
“對了,你往後應該不至於報複我們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無忌忽然扭頭問道。
餘伯海連連搖頭,“不敢,不敢,我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了。”
他是真沒這個想法。
這倆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這種人,隨時都可以拋家棄業,提起刀子殺人。
可他還有家業,有妻兒老小,哪敢輕易折騰?
相比起來他寧願得罪張家,換個地方生活,也不想招惹上這種人。
陳無忌與陳不仕離了餘府之後,在城中找了個老乞丐,給了幾文錢讓他跑了一趟張家,將餘伯海寫的那封信送了出去。
“隻搞了餘伯海,幕後主使張家卻連根毫毛都沒傷到,有些不甘心啊!”陳無忌遺憾的嘟囔了一句。
陳不仕往嘴裡扔了一顆剛剛順路買來的果脯,“你還想做什麼?除非我們趁著夜色殺進張家,把張明遠給砍了。否則,根本無力對付張家,我們手裡沒有任何可以借用的勢力從正麵對付張家,你遺憾也沒轍。”
這個道理,陳無忌豈能不明白。
人家是豪族,更是朝廷清流。
他們就算是手裡捏了一大把張家的罪證,也是求告無門。
“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張家太過分非要弄死我們,似乎隻有山匪夜襲張府這一招了。”陳不仕搖頭晃腦說道,“做了,我們就是真正的匪了。”
“我以為你會有一些更好的主意。”陳無忌說道。
對陳家隱藏的秘密和底蘊,他還是帶了一點希冀的。
但陳不仕並沒有給陳無忌這個希望,他嘴角輕嘲的一撇,罵罵咧咧說道:“我有個屁的主意?我隻是一個會用刀的讀書人而已。”
“族裡這麼神神秘秘的,你就沒認識幾個大人物啥的?”陳無忌不死心的問道,陳家總給他一種藏了萬千手段的隱世高人的感覺,說不準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陳不仕瞥了一眼陳無忌,嗬嗬輕笑了兩聲,“你看我像嗎?大白天的,不要做夢,更不要做這麼離譜的夢。”
陳無忌對此頗為遺憾,“幫我牽個線,我想認識認識朱縣令。”
“你找他做什麼?這個人雖然和張家不對付,卻也不是什麼好人。”陳不仕問道,“你不是還有認識的人嗎?他的力量就不能借用一下?”
陳無忌搖頭,“暫時不會有什麼結果。”
秦斬紅雖然答應了,但具體的進展卻一直都沒有明說。
皇城司直達天聽,他們做的事情牽扯到了太多的隱秘,陳無忌也不好多問,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再引火上身。
不過,秦斬紅既然答應了應該是會幫忙的。
但在秦斬紅給他一個結果之前,陳無忌也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任由張家把他的腦袋如雜毛一般隨意揉捏。
思來想去,他把目光放在了朱縣令的身上。
打算給縣令大人出幾個小主意,讓他對付張家更有底氣一些。
陳無忌說道:“我想見見朱縣令,給他送一筆功勞。”
“你就不怕被他吃乾抹淨?”陳不仕問道。
“怕啊,怎麼不怕?”陳無忌輕嘲一笑,“但我更怕連累了族人。”
這件事因他而起,可族人沒有絲毫怨言的護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