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安撫使,地方最大的大佬。
大禹王朝的官職像是漢唐宋三朝官製的結合體,但又有些區彆。
他們的郡麵積很大,南郡下轄十一個州,四十八個縣。
而經略安撫使就是一郡最大的官。
這位陸經略既是經略使,又兼任著青州知州,統領南郡防務。
這個行政區劃就像漢代的州郡縣三級,隻是反過來了,郡大州小。
經略使的職權相當於刺史,但比刺史要小得多。
雖統領南郡一切防務,但沒有調兵權,沒有財權和司法權。
調兵的權利歸朝廷,財權歸轉運司,司法權歸提點刑獄司,互相牽製。
陳行遠的反應還算平淡,“在南郡地麵上,這些有實力的商號背後哪個沒有關係?沒關係早就被吃乾抹淨了。你弄的這些東西,我這個不經商的人都覺得肯定能掙錢,你被商號盯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裕德商號背後的背景這麼硬,你居然還敢把人塞到大牢裡?”陳無忌有些驚訝,不愧是能手刃縣令和禦史的狠人。
陳行遠麵帶不屑,“我是個捕頭,他們鬨事我肯定抓,我又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背景。人來了,領回去就是,至於是活還是死的,那就要看他們來的有多快了,我隻是照章辦事,大不了我上經略使衙門負荊請罪就是了。”
陳無忌:……
陳行遠這姿態,好像一隻不怕開水燙的死豬。
“你就不怕他們搞死你?為了這麼點事,可犯不著搭上自己的性命!”陳無忌勸道,同時心裡思索著該如何把這口氣給出了。
陳行遠擺手,“不至於,隻是一個商號的管事而已,他們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小矛盾就要了我的命的,我好歹也是個捕頭。”
陳無忌看了一眼羊鐵匠,忽然問道:“經略使和張家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陳行遠搖頭,“經略使離我們有些遠,這些事我就算是想打聽,也沒個地兒打聽去。”
陳無忌聲音發沉,“張家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經略使不可能不知道,你久在官場就沒有感覺到一絲風向吹來的意思?”
“你知道我們的經略使大人外號叫什麼嗎?”陳行遠忽然問道。
“不管事?”
“差不多,外號太極推手,商賈經略使,他好像更在意掙銀子,用經商的方式掙銀子。裕德商號名義上是石家的,但誰都知道這是陸經略親自在經營的商號。”陳行遠說道。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至於其他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嫂子。”
羊鐵匠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稱呼,但眼神卻越來越茫然了。
陳無忌此刻的表現根本不像是個皇城司的察子,南郡上下的這些關係連他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陳無忌身為察子居然不知道,還要來問陳行遠。
這一點,很奇怪。
此外,嫂子……
這又是誰?!
羊鐵匠想的腦子疼,但條理反而越來越亂了。
陳無忌的這一番問話,讓他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判斷,再度陷入了茫然。
這小子到底什麼身份?!
“奇了怪了,這些地方大員與民爭利,難道朝廷就不管嗎?我怎麼感覺這好像是一種風氣。”陳無忌說道。
陳行遠看了一眼,“裕德商號是石家的,跟陸經略有什麼關係?”
“這種事糊弄糊弄傻子還可以,朝廷若要管,這障眼法沒任何意義。”陳無忌說道,誰也不是瞎子,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遮掩就把關係給撇清了。
“誰知道呢。”陳行遠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