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哭爹喊娘,這一碗水,陳無忌必須要端平了。
不願意也無所謂,強征。
若要反抗,陳無忌這兒現在有一千五百把刀,足夠把他們殺幾個來回。
“諸位考慮的如何了?”陳無忌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高聲問道。
袁家一位中年人站了出來,帶著滿臉愁苦之色說道:“無忌啊,你如今雖然是官,可也是我們村裡的,我們大家夥是什麼樣子你也很清楚,讓我們種地或許還行,可讓我們去打仗,我們真沒那個本事。”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帶人去打仗,我們每家每戶湊點兒糧食給你做軍資,讓大家夥都吃飽了肚子,再上陣殺敵,你看如何?”
陳無忌看向了其他人,“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我不一樣。”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過來,“我跟你們去打仗。”
陳無忌笑了笑。
這位就是村裡很多人口中彆人家的孩子,劉鐵錘。
因為身形高大,力氣也大,劉鐵錘這些年在城裡一直掙得不錯,家裡沒有斷過糧,隔三差五還有肉吃。
“陳曆,帶劉鐵錘去領東西。”陳無忌吩咐了一聲。
“是!”
袁家那名中年人看著昂首闊步走出去的劉鐵錘,眼神厭惡的瞪了一眼,口中輕罵了一句,“不知死活的早死鬼,明天你娘就得給你收屍。”
“我……我也去。”人群中忽然有一隻胳膊高舉了起來,緊接著兩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是袁有為和他的胞弟袁作偉。
“無忌,我們兩個也……也去打仗。”袁有為說話有些哆嗦,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懼怕。
陳無忌有些意外,袁有為這家夥現在好像真有點兒轉性了的意思。
陳無忌示意他們先在旁邊站一站,然後對其他人問道:“還有人嗎?”
“我,我。”
一道身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這是一個長相憨厚,眼神不管看什麼都好像沒有焦距的年輕漢子。
他叫許觀山。
這可是西山村的一大奇人。
說他傻,他又好像不傻,可說話總是瘋瘋癲癲的。
他父母亡故,雖然在村裡有家,可在村裡一年到頭都住不了幾回,經常到處遊蕩,一走就是一兩個月。
起初的時候村裡人以為他走出去肯定就死外邊了,結果過一段時間,他溜溜達達的回來了,大多時候身上還帶著糧食錢財。
後來大家也都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誰也不知道他在外麵乾什麼,那些糧食和銀錢又是怎麼來的,彆人問他,許觀山總是說山上拿的,哪座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個接近真傻子的人,因為這諸多奇異,村裡人不但沒人喊他傻子,有時候還願意主動幫一下,甚至有人出了事,還會去找他尋求化解的辦法。
因為許觀山這個名字是一個道士取得,而他說話做事,總好像帶點兒癡癡傻傻的玄妙,村裡人便認為他跟神靈有沾惹。
反倒是陳無忌和陳不仕這兩個傻得一般的,被村裡人一口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