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驚人的是,市一院的監控顯示,陸沉半年內以“患者家屬”的身份進出過十七次,每次都出現在夏晚晴負責的病房附近,甚至在她加班時,多次在走廊徘徊。
“他一直在監視我。”夏晚晴的後背泛起寒意,想起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陸沉時,對方看她手腕的眼神,根本不是陌生人的好奇,而是獵人盯住獵物的貪婪。
林峰的手機突然震動,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裡,陸沉正拿著暗物質殘片,站在市一院的核磁共振室外,背景裡能看到蘇蘭和林溪的身影,顯然是今早偷拍的。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想保她們平安,今晚八點,望江閣頂層見,帶銀騰印記來,不許帶任何人。”
“是陷阱。”陳凡立刻摸出槍,“望江閣地勢高,易守難攻,他肯定布好了埋伏。”
“我必須去。”林峰握緊手機,照片裡蘇蘭鬢角的白發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要的是印記,隻要我帶過去,就能引他現身。”
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間的銀色印記泛著微光:“我跟你一起去。印記在我身上,沒有我,他激活不了武器。而且,我能幫你反向乾擾暗物質能量。”
林峰看著她眼底的堅定,想起工廠裡她擋在蘇蘭身前的模樣,最終點了點頭。他轉頭對陳凡吩咐:“你帶一隊人在望江閣外圍布控,趙天虎負責切斷所有通訊信號,一旦看到銀色光柱,就立刻衝進去。”
傍晚七點,望江閣的霓虹燈在江麵上投下斑斕的光影。林峰和夏晚晴站在頂層包廂門口,門虛掩著,裡麵傳來陸沉的聲音,夾雜著暗物質殘片的嗡鳴:“‘孤狼’,十年了,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能量波撲麵而來,夏晚晴的手腕立刻發燙,印記的光芒與房間中央的殘片產生共鳴。陸沉背對著門口,灰色風衣的下擺掃過地板,轉身時,臉上的刀疤在燈光下格外醒目:“你果然帶她來了。”
“放了我家人。”林峰的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沒有埋伏,隻有陸沉一人,手裡拿著一枚完整的暗物質核心殘片,幽藍的光在他掌心跳動。
“你的家人很安全。”陸沉笑了笑,將一張照片扔過來,上麵是蘇蘭和林溪在老宅院子裡澆花的場景,背景裡能看到趙天虎的人在暗中保護,“我要的不是她們,是銀騰印記。”
他突然舉起殘片,能量波瞬間增強,夏晚晴的印記發出刺眼的銀光,房間裡的金屬物件開始劇烈震動。“十年前,我就該拿到印記。”陸沉的眼神變得狂熱,“要不是張磊搶先一步泄露坐標,‘龍刃’早就掌控暗物質能量了!”
林峰的瞳孔驟然收縮:“當年的叛徒不是你?”
“是張磊!”陸沉怒吼著將殘片砸在地上,“他為了投靠‘深淵’,故意嫁禍給我,還殺了小隊的其他成員!我潛伏五年,就是為了找他報仇!”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踹開,張磊帶著十幾個黑衣人衝進來,手裡的***對準了陸沉:“叛徒還敢叫囂?今天就讓你和‘孤狼’一起下地獄!”
陸沉的臉色瞬間慘白,他顯然沒料到張磊會突然出現。林峰趁機將夏晚晴護在身後,拔出匕首:“陳凡,動手!”
埋伏在周圍的刑警立刻衝進來,與黑衣人展開混戰。張磊見勢不妙,抓起地上的殘片就往窗戶跑,卻被陸沉一把抓住手腕。兩人扭打在一起,殘片在爭奪中飛向空中,夏晚晴的印記突然發出強光,與殘片產生強烈共鳴,一道銀色光柱衝天而起,將整個望江閣籠罩。
“不好!能量要失控了!”夏晚晴大喊著撲過去,將林峰推開。光柱中,暗物質殘片的能量開始反噬,張磊的身體被能量波裹挾,發出淒厲的慘叫。陸沉趁機將一枚微型炸彈貼在張磊身上,大喊著讓所有人撤離。
林峰拉著夏晚晴衝出包廂時,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光柱瞬間收縮,化作無數光點消散。望江閣的頂層在爆炸中坍塌,煙塵彌漫中,能看到陸沉的身影被埋在廢墟下,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枚龍刃徽章。
陳凡帶著人衝進去搜救時,隻找到半塊染血的風衣碎片,上麵繡著“龍刃”的舊標誌。林峰握著碎片,指腹能感受到殘留的溫度,突然想起陸沉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我欠‘龍刃’一條命,今天終於還清了。”
深夜的刑偵支隊,技術科傳來消息,張磊的屍體在廢墟中被找到,身上還帶著當年“龍刃”的軍牌——是當年犧牲的小隊隊長的遺物。林峰將軍牌放在桌上,與自己的龍刃徽章並排,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上麵鍍上一層銀霜。
夏晚晴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輕聲說:“彆太自責,陸沉用自己的方式報了仇。”她手腕的印記已經恢複成淡淡的銀色,“而且,我們摧毀了‘深淵’的核心設施,花都安全了。”
林峰點了點頭,卻沒有放鬆警惕。他知道,“深淵”的殘餘勢力還在,暗物質殘片的餘波也未完全消散。但此刻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看著身邊的夏晚晴,他突然覺得,無論未來還有多少硬仗要打,隻要身邊的人都在,他就有勇氣直麵所有黑暗。
蘇蘭的電話恰在此時響起,聲音裡帶著笑意:“阿峰,溪溪說你今晚不回家吃飯,我把鴿子湯溫在鍋裡,回來記得喝。”林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哥,我今天又畫了一幅畫,等你回來給你看!”
林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掛了電話,他拿起桌上的軍牌,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知道,這場跨越十年的戰爭終於迎來了階段性的勝利,但守護的使命永遠不會結束。隻要花都需要,隻要家人需要,他永遠是那個擋在最前麵的“孤狼”。
晨光漸亮時,林峰站在刑偵支隊的樓頂,看著第一縷陽光灑在花都的街道上。龍刃徽章在他掌心泛著微光,與夏晚晴腕間的印記遙相呼應,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守護著這座剛剛經曆過血與火的城市。他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的戰鬥,還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