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什麼時候來葵水,什麼時候生產等等這些都有杜嬤嬤負責。
俞珠聽見杜嬤嬤問蘭溪:「在家都教過了吧?」
「回嬤嬤的話,都教過了。」
杜嬤嬤嗯了聲,抽出本書給蘭溪。
「趁王爺沒回來,再看看。」
蘭溪接過書,不由得有些麵熱。
書上的人交纏在一處,原是本秘戲圖。
杜嬤嬤交代完就要走,蘭溪記著俞母的話,要拿銀瓜子賞杜嬤嬤。
隻是這點東西,打賞王府的小廝丫頭還好說。杜嬤嬤這樣的老資曆是看不上的,當即笑著推辭了。
「老奴給王爺辦事是分內之事,主子不必客氣。」
蘭溪訕訕收回手,乾笑一聲:「辛苦嬤嬤了。」
接下來一天的時間,主仆都隻能乾坐著等待晉王的臨幸。
俞珠的屁股都坐疼了,她忍不住站起來走了兩步。
蘭溪提醒她:「小姐,這樣不合規矩。」
俞珠頂著紅蓋頭,隻能低著頭走路。
「又沒有人來。」
蘭溪看了看窗戶外頭,「萬一呢?」
俞珠覺得蘭溪是大驚小怪。
「看見了又能怎麼樣?」
她雖然是第一個進王府的女人,說不定會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她。
可畢竟她隻是因為性格好,說白了就是聽話才送給晉王練手的。
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接二連三的女人抬進王府。
側妃,王妃,其餘的侍妾。
她們會更漂亮,更有家世,那個時候俞珠就不夠看了。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誰揪著她的錯處,等彆人進了王府她就會成為後院默默無聞的一根雜草。隻要能吃飽飯就心滿意足了。
俞珠走了兩步,在蘭溪驚恐的目光裡吃掉了手裡的花生。
她的肚子早就餓了,偏偏為了磨性子見到晉王前都不能吃飯。隻有這些東西果腹,俞珠安慰自己聊勝於無。
她吃完花生後又喝了一杯茶,才老老實實坐回去。
之後,每隔半個時辰都要起來活動一下。
就這麼,一直熬到晚上。
晉王終於姍姍來遲。
俞珠看見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滾著金邊,祥雲暗紋看上去富貴極了。
晉王的手指修長,很是好看。他沒拿挑杆,隻用手掀開了俞珠的蓋頭。
俞珠一抬眼瞧見張略陰柔的麵來,想來晉王的長相是隨了皇後。
隻是這陰柔恰到好處,半點不覺得女氣,隻覺得是個格外好看的男人。
晉王也沒怎麼看俞珠,他背過身子,聲音很冷淡。
「更衣。」
俞珠慌手慌腳站起來,心裡是很恐慌的。
兩個人歲數差不多,俞珠心裡盤算著,晉王最多十六吧。
怎麼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
她在家裡受過教導,知道怎麼為夫君更衣。
先是解腰帶,而後是係帶。
脫下來的衣服被蘭溪收走,俞珠墊著腳去拆晉王的冠。
晉王低下頭,剛好看見俞珠努力的樣子。
餓了一天,嘴唇子都餓白了。
但是臉肉肉的,有點子可愛。
他伸手一撈,摟住這人的腰。
一團子棉花的手感格外柔軟。
於是手挑開俞珠的扣子,摸到裡頭溫熱的肌膚。
怪異的感覺讓俞珠情不自禁抖了下,有點癢又有點……
總之,心裡像揣了隻兔子。
晉王的聲音沙啞了,帶著點撩人的意味。
「等一天了,急不急?」
俞珠說:「有點。」
這人真實誠,換成彆人怎麼也該說:「等多久都不急,隻要您能來就行。」
俞珠說完有點,又眼巴巴看著桌上的菜。
晉王一進府,廚房就送了菜來。
屋裡燒著炭,熱的俞珠都出汗了。
肚子叫的更厲害。
「您餓不餓,剛從戶部回來用過晚膳了嗎?」
晉王這會子哪惦記吃什麼,正是秀色可餐。
他把俞珠抱上床,啃著人的脖子,聲音有些發悶。
「回頭再吃。」
俞珠覺得自己是飄在海上的小舟,一會被浪打到這一會被打到那。
顧不上疼了,俞珠隻覺得羞恥。
她把臉埋進被子裡,哭得很大聲。
半個多時辰,這場風浪才停。
俞珠嗓子啞啞的,縮在晉王懷裡。
「吹燈。」
話音剛落,蘭溪就吹了蠟燭,四周陷入黑暗。
洗完澡後,身上已經不疼了。
但俞珠還是很難過。
她想象過無數次新婚夜,基本上都是柔情蜜意,羞羞答答,你情我願。
而不是隻顧著一個人快活,把她扔在一邊。
但是俞珠沒辦法,她隻能去迎合對方。
唯有如此,才能在後院好好生存。
黑暗裡,俞珠發出無聲的呐喊。
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