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婉兒不禁抿嘴:“好!既然不嫌多,本姑娘將這二十兩銀子都送給你喝斷頭酒,你敢不敢喝?”
一聽這話,趙獅頭的眼睛才從銀錠上移開,眯著眼瞪著婉兒,一隻厚實的手摸著下巴,似在權衡著什麼。
“那就要看這二十兩能不能買下斷頭酒咯?”
“怎麼,嫌少?”婉兒再抬手,寺兒又掏出三個十兩的錠子,和前麵的兩錠放在一起,“五十兩,再不能多了。”
這些動作都是她提前設計好了的,一錠一錠的往出拿和一次往出拿的效果不一樣。
趙獅頭的喉嚨連著動了幾下,顯然在咽口水。
婉兒趁熱打鐵:“雇你們運佛座的雇主是誰?說出來,這五十兩都歸你。”
趙獅頭往四下裡掃視一圈,發現除了酒店掌櫃正朝自己笑,其他無人注意他。
於是他將銀子攬過去,生怕銀子飛走似的。
“雇主是個刀疤臉,左臉一道長疤,自稱……”
“好酒來咯!”趙獅頭話未說完,突然被送酒來的掌櫃將話打斷。
掌櫃親自給趙獅頭斟酒:“剛燙好的好酒,趙老板嘗嘗?”
那趙獅頭一揚脖將酒飲儘,有些不耐煩的朝掌櫃揮揮手:“去去去,無事彆來煩我,銀子少不了你的。”
掌櫃灰溜溜的離開。
“剛才我說到哪了?”被掌櫃一打攪,趙獅頭竟想不起剛才的話頭。
婉兒微笑著替他回憶:“你說雇主左臉有道長疤,該說他姓甚名誰……”
未及周婉兒將話說完,對麵的趙獅頭已有些不對勁。
隻見他手捏喉嚨,麵上顯出痛苦狀。
“咳……”
他猛地嗆咳,口鼻鮮血狂噴,血點濺在銀子上,像一朵朵暗紅的花。
緊接著他一頭栽倒在地,打翻了酒碗,發出“當啷”碎響。
眾人大驚。
武斷和寺兒上前一把扶起趙獅頭,婉兒忙掐他人中。
然而他雙目圓睜,已是氣絕身亡。
酒館瞬間大亂,食客們驚叫四散,桌椅翻倒。
“殺人啦……”
婉兒的第一反應:“掌櫃!”
武斷速拔劍去找掌櫃,可掌櫃早已不見蹤影,後院小門敞著,像一張黑漆漆的嘴。
婉兒立刻喊過酒保,聲音急卻穩:“你家掌櫃住在哪?知道嗎?”
夥計顫聲道:“後……後街柳樹巷第三家。”
婉兒當機立斷:“武大哥,快追!我和寺兒隨後到。”
武斷拎起酒保,提劍踏門而去。
酒保一路哎喲哎喲的叫喚,想是被武斷捏疼了。
婉兒吩咐寺兒去報官,自己在現場將趙獅頭喝剩的半壺酒拿過取樣。
臨了她又吩咐幾個呆若木雞的夥計:“官府未到,你們誰都不許離開。”
那些夥計連連稱是。
安排好這些,婉兒才往柳樹巷而去。
柳樹巷第三家,大門敞開,屋裡空空蕩蕩,隻剩一隻破鞋、半壺冷酒,像提前卷鋪蓋跑路。
見婉兒到來,武斷不無悔恨道:“哎!早知道酒店掌櫃有問題,我該將趙獅頭約出來。”
“武大哥,這和你沒關係,”婉兒眸色冷亮,“他跑得了一時,卻跑不了一世。”
臨了,她又吩咐武斷道:“武大哥你速去找聽風吟,讓他迅速關閉各城門,嚴查出城人口。”
“對呀!”武斷一拍大腿,“小姐說的是。”
說著,他便使出飛毛腿的功夫,速往皇宮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