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紅蓮業火的鞭策下,出現在了還在爭執不休的兩個兒子麵前。
女兒早就被他倆給趕走了。
盧為民和盧為治見到老娘很是詫異,不過兩人並不害怕,畢竟被愛的有恃無恐。
“媽,您當時走得突然,還沒寫遺囑。既然您現在來了,就給個準話吧。我是長子,按照規矩,家產我應該分大頭,對吧?”
盧為治可不乾。
“咱倆都是媽的兒子,憑什麼你分大頭?媽,您從前可是最疼我的。小軍馬上要上高中了,剛看上一套學區房,可我手頭緊。您那套老房子賣了,剛好夠…”
“你少來。”
盧為民怒道:“你結婚的時候房子就是媽出的首付,媽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補貼給了你。就剩這麼套房子,你也不放過,你還要不要臉?”
盧為治也不退讓,“說得好像媽沒給你出首付似的,嫂子生孩子的時候媽還給照顧月子。輪到小慧的時候,媽就沒時間了,到底誰占便宜多?誰不要臉?”
盧為民壓抑著怒氣,退了一步,“那小丫頭的賠償金歸你,房子歸我,行了吧。”
一副施舍的語氣。
陳媛怒目圓瞪,她慣來是好脾氣軟性子的人,現在也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了。
這倆人也太不要臉了。
盧為治冷笑,“賠償金一百萬,法院給不給判都是問題。媽那套房子可是值兩百萬,大哥,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為什麼不房子歸我,賠償金歸你?”
盧為民又要說話,被老太太打斷。
“好了。”
兄弟倆總算想起老娘還在呢,立即齊聲道:“媽,你說,這遺產該怎麼分?”
兩人一見麵就隻關心遺產,沒問過半句她被推入手術室的情景,以及她在下頭過得好不好。老太太突然想起剛才步薇說的話,女兒還記得今天是她頭七,知道給她上香。她心心念念的兩個兒子,卻在她的遺像前爭奪遺產。
她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那是多年無底線付出的母愛,和堅守的觀念。
“除了遺產,你們倆沒什麼對我說的嗎?”
老太太不肯承認自己教育失敗,不敢麵對兒子對自己沒有半點在意,她還抱有最後一絲希冀。
然而等待她的注定隻有失望。
盧為民詫異,“你不是都死了嗎?還有什麼話要說?哦,您放心,以後清明除夕,我們會給您多燒紙錢的。害死你的那對母女,我們也不會罷休。非得讓她們賠到傾家蕩產不可。媽,您在下頭可要好好保佑我們順利拿到賠償金。”
盧為治這時候和大哥統一了戰線。
“法官要是不肯答應我們的訴求,您就去嚇他,嚇死他。還有那對母女,他們家有房,醫生工資也不低,那個老太婆還有退休工資,不缺錢。您多去鬨鬨,最好讓那個醫生過來給我們當免費保姆,還省了身體檢查的費用。那個小姑娘長得不錯,反正她以後也上不了學了,不如就賠給咱們家一個孩子,正好一命抵一命。”
這是要把陳媛當生育工具,榨乾陳家所有人的剩餘價值。
陳媛氣得發抖。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她衝上去就一人給了一個耳光。
步薇沒阻止。
有些仇,當事人報才痛快。
隱身符作用下,那兩兄弟看不見步薇和陳媛,莫名其妙挨了耳光,震驚之餘就是驚悚。
“媽?剛才是您嗎?這屋子裡是不是還有彆的鬼?”
老太太儘管對倆兒子有點寒心,但看見他們被人掌摑,還是下意識心疼,條件反射的要去教訓陳媛。身上的束縛卻陡然一緊。
步薇的聲音輕而冷,“想魂飛魄散?”
老太太頭皮一炸,心頭的火焰頓時滅了個乾淨。
那邊陳媛兩個耳光下去後,依舊不解氣。想到那天他們對自己的辱罵,對媽媽的羞辱,還有醫院裡的奶奶,她就恨得咬牙。正巧看見了陽台有掃帚,立馬衝過去,抄起掃帚就開始打。
叫你們訛我。
叫你們欺負我。
叫你們算計我。
叫你們給我媽媽潑臟水。
叫你們氣我奶奶。
社會沒能教會你們怎麼做人,我來教!
她個子比兩個男人都矮一頭,就可勁兒往背上和腳上抽。把倆人抽得跳腳,滿屋亂竄。
“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