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搗亂?今天可是我媽的頭七,哪裡來的孤魂野鬼,敢擅闖我家。”
步薇陰惻惻的開口了,“還記得今天是你媽的頭七啊?真是難得。”
突然出現的聲音更是讓兩人驚悚。
“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老太太又急又心疼,卻什麼也做不了,隻頻頻望向步薇,目光哀求。
真是無可救藥。
步薇道:“你舍不得教育兒子,自然有人幫你教。”
老太太大聲道:“我教,我自己教。”
“好。”
步薇鬆開她。
這次老太太學聰明了,再不敢有什麼幺蛾子,她飛過去從陳媛手裡搶過掃帚就抽長子身上。
盧為民原本以為親媽是來救自己的,誰知她抬手就抽,直接把他給抽懵了。
“媽?”
盧為治見老媽抽大哥,以為自己躲過一劫,誰知老太太反手就是一悶棍。
這一下好像啟動了什麼開關,喚醒了她方才壓下去的委屈,“我才剛死,你們不好好給我燒香祭拜,竟在靈堂爭起我的遺產來了。這麼多年我給你們的少了嗎?當初我生病你們一個個都說忙,沒時間,把我推給小娟。我心疼你們,把退休金都給你們養家。小娟掏錢給我看病,照顧我沒有一處不貼心的。女婿也比你們倆強。可我眼瞎啊,放著這麼好的女兒女婿不疼,什麼都留給了你們這倆白眼狼。”
“連我死,都想再給你們多掙點錢好過日子。可我落得什麼下場?為你倆我惡事做儘,死後還要去地府受刑。你倆倒好,踩著我的屍骨還想繼續去薅人家羊毛。”
她越說抽的越狠,良心是沒多少的,主要還是替自己不值。
畢竟惡人從不覺得自己惡。
隻有針紮到自己身上,才會疼。
“人家姑娘犯了什麼錯要被你們這樣坑害?好的不學,儘學些下三濫的手段。”
兄弟倆一邊跳腳一邊反駁。
“媽,當初不是您說的嗎,現在年輕人都傻得很,尤其女孩子,心軟,看見老人就沒有不扶的。到時候你往那裡一趟,醫藥費就不愁了,還能得一筆賠償金。可我們也沒想到您會腦溢血啊,那女孩兒自己倒黴撞上來。剛好還是她媽做的手術,不坑她們坑誰?”
“就是,媽,我們可是想救您的,您彆不分好賴。您枉死,也該去找那對母女,我們可是您親兒子。”
老太太手一頓。
她突然頓悟,原來兩個兒子都在盼著她死。
老太太鬼魂流出了眼淚,在那兩兄弟以為這場‘教育’終於結束的時候,再次抽打起來。鬼魂沒有實體,速度卻很快,她飄來飄去的,兩兄弟壓根兒沒法躲。
滿屋子都是兩人的慘叫。
為避免吵到鄰居,步薇很貼心的在門上貼了靜音符。
老太太邊抽邊哭。
她不肯承認自己教育有問題,不肯承認自己這輩子很失敗,可兩個兒子剛才的話言猶在耳,她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自私與惡毒。
原以為一家人一條心,可原來在他們眼裡。
自己活著隻是個拖累,死後才會給他們帶來價值。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繼續為他們付出?
老太太突然轉頭看向步薇,“我要立遺囑,把我所有遺產留給我的女兒。”
她不是良心發現,是不想把自己當踏腳石的兒子太過得意。
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就算成了鬼,那也是他們的媽,她的權威依舊不容踐踏。
盧為民盧為治一聽這話,都顧不得詢問她在跟誰說話了,立即跳腳,“不行,我不同意。”
“她一個女人,憑什麼來分我們的遺產?”
步薇在她耳邊補了句,“你也是女人,他們在罵你。”
怒火中燒的老太太完全失去理智,渾身鬼氣大漲,她折斷掃帚,一手抽一個,再不留半分情麵。
陳媛都看呆了。
“大師,這叫內鬥,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步薇微笑告訴她,“不,這叫人賤自有天收。”
天道永存。
此刻她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