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個昔日愛人,葉夏然對他的那種悸動越來越少,甚至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她漫步走過去,周揚直接迎上前。
葉夏然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上麵是小雛菊,她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周揚就這麼盯著她,半天才開口,“帶去你去吃飯,邊吃邊聊?”
葉夏然下意識拒絕,“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也是一樣的,況且,我等下還有事情要忙。”
周揚環顧了四周,那種不容動的語氣透著些許尖銳,“你確定,要讓我當著你同事的麵去聊嗎?”
葉夏然一頓,眉頭蹙了一下。
——
幾分鐘後,周揚帶著葉夏然來到國營飯店,他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點的菜全都是葉夏然喜歡吃的。
葉夏然也是覺得有些可笑,她最近貌似和國營飯店的緣分頗深。
等菜的期間,葉夏然問,“說吧,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
這份冷漠的態度讓周揚倍感不安,直接告訴他,葉夏然變了,這三年他們糾纏在一起,雖然從未有過什麼曖昧,說話也屬於往對方的痛楚去戳,可眼前的葉夏然明顯連和他相殺的興趣都沒有了。
周揚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玻璃杯壁,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在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印記,像極了他們之間那些擦不去的糾纏痕跡。
這時,鄰桌傳來小情侶間的低聲笑語,在此刻的沉默裡卻顯得格外刺耳,將兩人之間的疏離感拉得更長。
周揚張了張嘴,喉結滾動了兩下,原本在路上演練了無數遍的質問,此刻卻像被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不禁想起他們在一起時的場景,那時葉夏然整個眼睛亮得像璀璨的煙火,她對他甜甜的笑,也會因為一些小事和他鬨,她的情緒是鮮活的,是和他有關聯的。而現在,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落在窗外熱鬨的接待,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連多餘的眼神都不願分給她。
半晌,周揚終於打破沉默,聲音有些乾澀,“葉夏然,你和沈知遇在一起了?”
葉夏然終於收回目光,看向他,她先是一愣,著實沒反應過來周揚這句話的意思,“我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周揚的聲音突然提高,看著葉夏然的目光也變得銳利,“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葉夏然疑惑……
周揚沉了一口氣,咬碎了後槽牙,“你和沈知遇的風流事兒,我都聽說了,葉夏然你怎麼能……”
頓時,葉夏然明白周揚今天來找他的目的了。
看來居民巷的謠言都傳到了周揚的耳朵裡。
葉夏然微怔,數秒後突然就冷靜下來,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是我丈夫,我怎麼不能?”
見此,周揚異常激動,“葉夏然,他是個殘廢,你連個殘疾人都碰,你就這麼缺男人?”
葉夏然看著周揚笑熱,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漠,“周揚,我再說一遍,他是我丈夫。我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都是合法合規的,他們管不著,你更管不著。”
周揚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那我們呢?葉夏然,在你眼裡,那就是一段沒必要提起的過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