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婷芳,你故意的,是不是……”周揚惡狠狠地俯視著她,眼底翻湧著怒火。
蔣婷芳下意識抬頭,努力擠出幾滴眼淚,“這是我親眼看見的,葉夏然也親口承認了,周揚,你就算是動怒也不該是對我。”
蔣婷芳就是要讓葉夏然的下賤模樣被周揚知道,“葉夏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給你戴綠帽子,她從來就是不個安分的女人。況且,哪個正經女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光是聽,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聞言,周揚的太陽穴都因憤怒而狂跳,下一秒,他用力捏碎一個碗,鋒利的瓷片瞬間劃破了他的掌心,像一朵突然綻放的暗紅玫瑰。
蔣婷芳一驚,慌忙去拿手帕,指尖觸到他的手時,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掌心燙得驚人,比翻滾的湯還要灼人。
蔣婷芳能感覺到他指節在顫抖,抬頭便撞進他憤怒的瞳孔。
周揚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你今天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就是為了看我抓狂是嗎?”
蔣婷芳立馬去解釋,“周揚,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葉夏然的真麵目,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
周揚一把推開蔣婷芳,大聲嗬斥,“誰說我喜歡她?”
不喜歡嗎?
不喜歡又怎麼會和她糾纏三年?
所有人都知道葉夏然這三年一直纏著周揚,可蔣婷芳最清楚,與其說是葉夏然纏著周揚,不如說是周揚一直在給她機會。
最近也不知道葉夏然發什麼瘋,竟然對周揚愛答不理了。蔣婷芳一開始以為是欲擒故縱,可經過這幾次的交鋒,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是那麼回事,葉夏然像是突然就覺醒了似的,她是真的不想在和周揚有任何牽扯。
所以,周揚坐不住了,他最近心煩意亂,比之前的三年都要焦躁。
蔣婷芳試圖讓周揚對葉夏然恨之入骨,“周揚,葉夏然不愛你,從前不愛,現在更不愛。隻有我是真心對你,一心一意地愛你。”
她想抱住他,周揚推開的力度更大,陰鷙的目光透著火光,“滾。”
蔣婷芳愣住的瞬間,周揚已經走進了房間。
關上門後,蔣婷芳聽見周揚打翻椅子的聲音,還有什麼被摔碎的脆響。
她氣得要死,葉夏然都這樣了,周揚竟然還不死心。
那個賤人究竟有什麼魔力?
周揚一夜未眠,天剛蒙蒙亮就出了家門。
他早早地來到食品廠,打更的大爺看到他都覺得好奇,“周主任,您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周揚黑著臉,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有點事,對了,趙鐵柱要是來了,讓他來辦公室找我。”
大爺忙說,“好嘞,您放心吧。”
周揚來得早,他來到辦公室給自己映著為人民服務的鐵杯子沏了一杯茶,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子上。
他閉著眼睛,疲憊卷席困意讓周揚逐漸進入模糊的意識。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視線撞進的是女人的笑。
那笑容帶著羞澀,眼角彎成月牙,嘴角勾著軟乎乎的弧度,連眉梢都浸著甜。
她坐在床邊,身上蓋著米白色的針織毯,而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就躺在她旁邊。男人看見她微微仰頭,舌尖輕輕碰了女人的指腹,然後笑著偏頭躲開,發絲不經意掃過男人的手背。
男人低低地笑起來,伸手把她耳後的碎發彆到耳尖,那動作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
陽光落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連風都好像繞著他們打轉,把兩人的低語揉成一團,模糊得聽不清,卻又清晰地刺得他眼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