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後有機會,我再來拜訪他老人家。”
說罷,陳清扭頭,冷眼看了看顧家兄弟。
這顧家兄弟兩個人,顧守義一臉憤怒的看著他,更後麵的顧守拙,明麵上歎了口氣,但是兩隻眼睛裡,卻是藏不住的興奮。
不管怎麼說!
不管鬨得多麼難看!
他們的最終目的,總算是達到了,要是事後三叔大發雷霆,至多也就是推顧守義出去頂鍋,反正這事也的確是顧守義自己鬨出來的。
跟他關係不大。
陳清很認真的看向這兄弟二人,記住了他們的模樣,他扭頭就要大步離開,還沒走出這院落,卻被一人死死抓住後襟,他回頭一看,隻見小月滿臉都是淚水,正拉著他的衣裳不放。
“公子…”
小月淚水啪嗒啪嗒流下來,她哭道:“你留一留罷,怎麼也得老爺回來之後再說,你要是走了…”
“婢子怎麼跟老爺小姐交待?”
陳清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悶氣也散了一些,他從袖子裡取出方巾,遞給小月擦眼淚,搖頭道:“這事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跟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
“你也不必多想。”
陳大公子想了想,緩緩說道:“我隻是搬出去住,倒不至於一走了之,過幾天我傷好了些,再來顧家拜訪顧叔,與顧家解除婚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兩家的婚事,已經基本上定了下來,如果一走了之,那的確是不太好的,說不定還會耽誤了人家顧小姐的婚事。
不過這個時候,氣氛鬨到了這裡,陳清也懶得再待在顧家,跟這些人再蠅營狗苟,早點搬出去,早點清淨。
小月扭頭看了看在遠處竊竊私語的顧家兩兄弟倆,又飛快的低下頭,哭道:“公子,你稍等一等好不好?我去稟報老爺。”
陳清看了看這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啞然道:“我來也沒幾天,就這麼舍不得我?”
已經跟了主家姓的顧小月,聞言低下頭,開口道:“小姐…小姐昨天跟我說,那些人打了公子,就是在欺負她。”
“公子要是就這麼走了,往後不知道還有誰會再來顧家,恐怕小姐就更要被他們給欺負了…”
陳清聞言一怔。
看來,那位顧小姐也是聰明人,能夠很明晰的看清楚局勢。
他想了想,正要說話,不遠處顧守義一臉冷笑,大聲道:“說走不走,怎麼?舍不得我們顧家的富貴了?”
陳清瞥了他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顧家富是富了,卻不知你們貴在哪裡。”
說罷,他扭頭看向顧小月,笑著說道:“小月,你且放手,我保證,過些天就回來找你。”
“往後,他們也不見得能欺負了你家小姐。”
小月拉著他的衣襟,還是不肯放手,陳大公子搖了搖頭,掙脫了她的小手,背著包袱,大步走向顧家大院的正門。
他剛走到大門口,卻迎麵撞到了一身葛衣的顧老爺,顧老爺看陳清背著包袱,不由得大皺眉頭:“賢侄,這是哪裡去?”
陳大公子看了看他,笑著說道:“在叔父家裡叨擾太久了,我且出去住幾天。”
顧老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包袱,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於是上前拉著陳清的衣袖,側過了身去,對著身後指了指:“賢侄你看。”
陳清抬頭看去,隻見顧老爺身後,跟了三四個虎背熊腰的衙差。
這幾個衙差,都對著陳清微笑點頭,很是客氣。
“老夫清早就去縣衙了。”
顧老爺開口說道:“剛才帶去安仁堂看過,沒有尋到那小畜生,後來一問,才知道小畜生來了我家裡。”
他拉著陳清的衣袖,往顧家大宅裡走去。
“走,老夫領賢侄一道去,拿了那小畜生。”
“與賢侄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