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小姐去做這些事情,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本來就是該她去掌事。
至於如何接過家業,就更簡單了,先恩威並施一番,然後培養提拔幾個自己人,將他們安排在要緊的位置上。
再時不時以少東的身份,發點福利,請底下的人吃幾頓飯,用不多久,顧家的“員工”們,就不會再買顧氏子侄的賬了。
而顧家資產的歸屬,往後也會越見分明。
大概寫了幾條建議之後,陳清頓了頓,又補寫了這麼一句。
“叔父曾有言,欲將糧行布行交托顧氏,此事萬萬不可,顧家家產原本明晰,顧家子侄得一則必然思二,得二則定欲圖十。”
“寧作價賤賣,不可輕授與人。”
此世的陳清,對於這種企業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概念,但是另一個世界的陳清,卻在這一行廝混了近二十年,很多事情早已經門清。
他一連給顧小姐,洋洋灑灑寫了五六條詳細的章程,這才吹乾墨跡,封在信封裡,自己躺在床上,合衣睡去。
次日一早,他把這份章程遞給了小月,讓小月轉交給顧小姐,而他自己,則依舊是出門閒逛,活動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儘快恢複正常。
而拿到了陳清所寫章程的顧小姐,隻是猶豫了一個上午,當天下午,她就帶著小月一起出了門,去了趟安仁堂。
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再沒有去彆的地方,隻是去熟悉安仁堂的業務,並且與安仁堂裡幾個坐診的老先生聊了聊天。
到了第二天,陳清依舊是一早離開家,去鍛煉身體,而顧小姐同樣是上午出門。
這一次,她去見了安仁堂裡,一些年份比較久的老人,這其中包括幾個跟顧老爺比較久的顧家人。
顧小姐以少東家的名義,給每人發了五兩銀錢,也沒有說具體原因,隻說是犒勞眾人辛苦。
這一天,就發出去了百多兩銀錢。
第三天,陳清與這位顧小姐,依舊各自出門,陳大公子忙活自己的事情,而顧小姐,卻已經開始,按部就班的一點點熟悉安仁堂。
並且,在找機會一點點接過安仁堂。
一轉眼,就是四五天時間過去,時間來到了四月初一這天。
這天,陳大公子因為要去練武,所以還是相當振奮的,他自己打了盆清水洗臉,然後又去廚房尋了點飯食。
等到他吃完早飯,換好衣裳,正準備出門去尋楊先生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公子,陳公子!”
一連兩聲叫喊。
陳清下意識覺得是小月在敲門,聽了兩聲之後,他才聽出來聲音不太對,他若有所思的走到房門口,剛一打開房門,隻見房門口,俏生生的站著個一身青衣的女郎。
這女郎生得一張鵝蛋臉,柳葉眉毛,皮膚細膩,如同沁雅白瓷一般,雖然生得姣好,但是眉眼裡卻帶了幾分要強的英氣。
隻是這張精致的臉蛋,此時卻帶了一臉焦急的神色。
而小月正站在她的身後。
不用想,陳清也知道這女郎是誰,他抬頭看著她的模樣,一時間,大腦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竟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乎是隱約聽見“死了”這兩個字,這才回過神來,他咳嗽了一聲,看向顧小姐,問道:“誰…誰死了?”
顧小姐見陳清這個模樣,也不好意思起來,臉色微紅,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小月這才上前,開口道:“公子,顧守義的兒子死了。”
陳清一怔,這才想起了他那天見過的顧守義的老母還有妻兒。
沒有記錯的話,當天…一共是三個孩子。
想到這裡,陳清也大皺眉頭。
因為那三個孩子,似乎是…
一男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