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已經有相當龐大的財力,這就意味著,不管陳清想要做什麼,都會相當省時省力,而且他還有著極大的容錯空間。
就比如現在,有著顧家的支持,他想要做一些什麼事情,其實相對來說都是很簡單的。
畢竟這些年,顧家都已經有能力插手進糧行的買賣裡了,足見一個安仁堂,到底讓顧家殷實到了何種程度。
顧盼徑直走進了院子裡,扭頭看著陳清,問道:“我聽說,公子這段時間在跟那位楊先生一起習武。”
她眨著眼睛看著陳清,目光裡都是好奇:“楊先生教的東西,有那麼神奇嗎?”
顧小姐打量著陳清,問道:“當真可以飛簷走壁?”
陳清知道,她大概是看了自己抄的武俠小說,於是無奈道:“隻是可以強身健體而已,話本小說裡東西,都是杜撰的,作不得數。”
這個世界,當然是有功夫的。
但是這些功夫,多是殺人的本事,以及一些練勁發力的技巧,高來高去的輕功內氣,恐怕是沒有的。
顧盼抬頭看著陳清,笑著說道:“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還以為真有這樣神奇的內功呢。”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幾年,我也看過不少話本小說,很少見到有寫這種東西的,等印發出去,一定會賣的很好。”
顧小姐看著陳清,繼續說道:“說不定,公子還沒有出德清,就已經在京城出了名。”
“到時候,京城的貴人們要是等的著急了,派人來德清尋公子也說不定。”
陳大公子不以為然,笑著說道:“不署真名就是了,這樣一般人找不到我,能找到我的,認識認識也不是壞處。”
顧盼點了點頭,又跟陳清聊了一會兒印書的事情,詢問了一些細節,然後她低頭喝了口茶水,看著陳清。
“公子真是個奇妙的人。”
陳清笑著問道:“哪裡奇妙了?”
“哪裡都很奇妙。”
她看著陳清,目光流轉。
“公子下午去一趟我家裡罷,我爹爹估計也有話跟公子說。”
…………
在陳清的民宅裡,待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顧小姐才跟丫鬟一起,離開了這處院落。
她畢竟還是雲英未嫁之身,與陳清的婚約現在又差不多算是斷了,不好在陳清這裡久待。
否則,她說不定能在陳清的這個小院子裡,待上一整天時間。
小月跟在自家小姐身後,正要促狹幾句,突然驚呼了一聲,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裳:“小姐你快看!”
顧小姐這會兒,正在想剛才與陳清說的話,被小月這麼一拽,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一個衣衫不怎麼齊整,頭發也有些雜亂,胡子拉碴的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主仆二人麵前。
顧小姐抬頭打量了一眼這人,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隻見這年輕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顧小姐麵前,低頭磕頭道:“小姐。”
“我知錯了!”
他深深低下頭,說話都有些哽咽了:“求小姐賞我一口飯吃罷。”
顧盼此時已經認出來他,聞言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守義哥,你這是做什麼?”
這漢子不是彆人,正是顧守義。
前幾天,省裡的批文正式下來,作為“罪魁禍首”的顧守拙,已經被官差押送出了德清,顧守業兄弟二人,也被顧老爺趕出了安仁堂。
而顧守義,從縣大牢裡出來之後,因為陳清沒有追究,再加上他失了兒子,官府也就不再繼續關押他。
此時,他已經恢複了自由身,隻是失了安仁堂的差事不說,顧家其他的差事,顧老爺也沒讓他繼續乾。
他坐牢那段時間,家裡人也花錢打點了一番,如今家裡的積蓄基本上已經花銷乾淨,在德清縣城,更尋不到什麼合適的差事,沒有辦法,隻能又去求到顧老爺。
顧老爺心軟,就跟他說,隻要女兒顧盼同意,他就可以重新回來當差。
這才有了這一跪。
“小姐,我家裡妻兒老母要養。”
他低頭磕頭道:“前番的事情,都是顧守拙哄騙我乾的,我已知錯了!”
顧守義紅著眼睛:“我家裡,還有妻女老母要養,求小姐開恩!”
顧盼左右看了看,見附近並不是四下無人,就多了幾分膽氣,她看著顧守義,輕輕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