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南窈臉色慘白,幾近崩潰。
港城皆知,賀家雙生子,長子賀裕川禁欲恪守,是賀家名副其實的接班人,幼子賀玉潮陰鷙狠厲,是條外人不敢隨便招惹的瘋狗。
三年前他犯事,被賀家發配到國外,未經允許不能踏進港城半步,直到一月前才結束變相的軟禁放回港城。
他們兩人性格各異,相差雲泥之彆,從外表氣質上看,應該很容易分辨才對,可意外偏偏就出現在那個萬分之一。
南窈死死咬住下唇,想起她昨晚不知廉恥迎合,沉淪快欲的模樣,水霧迅速模糊了視線。
不能慌!南窈告誡自己冷靜下來。
是她睡錯了人,怪她活該隻能認,賀玉潮名聲再怎麼狼藉,再不受寵也是賀家的子嗣,若鬨起來,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直接把她後半生葬送出去。
賀玉潮看著女人狼狽下床,抓起衣服往身上套的模樣,唇角蕩漾起充滿玩味的弧度。
“這麼冷漠?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南窈雙手護在胸前,看向男人那張囂張跋扈的俊臉,四目交彙,心臟驟停了一瞬,“昨晚怪我識人不清,但不可否定賀二少身經百戰,成年人你情我願,既然大家都爽了,那就好聚好散當沒發生過。”
賀玉潮長指扶著太陽穴,深眸露出最純粹的惡意,“南小姐把我認錯當成賀裕川,還強行奪走我的貞潔,不該給個說法嗎?”
南窈扭身瞪眸,眼眶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她幾近咬牙切齒,“昨晚的事,是個誤會,懇求賀二少高抬貴手原諒我的過失。”
話落剛落,男人高大的身軀覆過來,在南窈上方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他彎腰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易掐住她的下巴。
強迫女人抬起頭,看著她杏眸慍怒,濡濕的潮意將睫毛黏成絲縷,像她這麼骨相精致的美人,喜悲嗔怒都格外賞心悅目。
賀玉潮眯了眯眸,他生性頑劣,越是見到這種美好的,越能激起他血液裡的流淌的惡劣因子。
“賀裕川那種假正經,連上個床都循規蹈規…”
他指腹粗糲地摩挲著她的唇瓣,語氣輕佻又嘲諷。
“除了頂著賀家繼承人的身份,他能滿足你什麼?非他不可?”
南窈在單親家庭中長大,母親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情婦,審時度勢是她貫穿人生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的世界,她要的就是那層身份。
她跪坐在地毯上,抬頭仰視著男人,不難看出他眸底的興趣和玩味,無非是覺得她味道不錯,還想再睡一睡。
她深吸口氣,姿態放的卑微,“我隻是個普通人,想在港城謀條生路,僅此而已,還望賀二少成全。”
賀玉潮斂著眼皮,懶懶地看她,“沒意思,你有野心上位,怎麼沒野心做太子妃。”
一個情婦生的女兒她拿什麼爭?
南窈笑意嘲弄,極其識時務的回道,“我從沒想過,能求幾分憐愛就足夠了。”
‘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賀玉潮目光從女人身上挪開,揚了揚眉梢,“誰?”
那人恭敬道,“二少,方便開門嗎?賀先生有事找。”
賀玉潮眯著妖冶邪佞的眼,修長手指漫不經心的在她臀上緩緩遊走,驚得南窈身體跟著顫栗,瞳孔瞪圓。
“賀裕川在外麵啊?他性子封建又古板,收小情人最起碼要乾淨,你猜要是知道你跟了我,他還會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