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博弈_信鴿觀察守則_线上阅读小说网 

5 博弈(1 / 2)

換做平時,夏鬆蘿或許不會想太多。

但她最近因為被鴿子監視,變得特彆敏感。

剛才還聽金棧繪聲回色地講述了一場十幾年前的凶殺案,導致她現在草木皆兵。

沒等啞巴小哥避開視線,夏鬆蘿徑直朝他走過去:“怎麼了?手機出了問題?”

啞巴小哥像是忽然反應過來,向後稍退兩步,背靠路燈杆,擺了擺手。

這副心虛躲閃的模樣,更可疑。

夏鬆蘿防備著靠近他,第一次注視他胸前的工作證,名字那一欄寫著:秦沙。

她的目光,又從工作證移向他的耳朵。

如果他有佩戴藍牙耳機的習慣,不該這麼久才發現手機不見了。

難道是助聽器?但夏鬆蘿隻聽物業管家說他是個啞巴,也曾聽到工程部其他修理工喊他啞巴。沒說他是聾子。

不過,啞巴伴隨聽力不好,好像也挺常見的。

之前來修水管,他有帶著助聽器麼?

夏鬆蘿努力回想,實在沒有注意過,想不起來了。

她思考時,秦沙看上去也在思考,甚至陷入了掙紮。

最終,秦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打開備忘錄,寫下一行字,給她看:既然你問……其實,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又覺得太突然,不好意思開口。

夏鬆蘿和他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為了看清屏幕上的字,不得不向前微微探身:“嗯?”

秦沙繼續打字:我不是故意偷聽,剛才在你家,你朋友來訪,我下樓關水閥時,恰好聽見你稱呼他金律師?他是律師?”

夏鬆蘿說了聲“是”:“挺有名的大律師。”

秦沙摩挲手機,寫:我遇到了麻煩,想要谘詢律師的意見,但我付不起谘詢費,不知道有沒有免費谘詢的地方,你能幫我問問麼?”

“你們小區裡,有位開公司的姐姐,一直想認我當乾兒子。”

看到這一句,夏鬆蘿的眼睛睜大了一些。

認乾兒子,是那個意思嗎?

他退出備忘錄,點開微信,找出一個對話框,對方的名字是,“二十一棟業主方女士”。

他低垂著頭,將手機遞給她。

夏鬆蘿認為自己不該接,但奈不住疑心,接了過來。

頁麵上持續大半個月的信息記錄,證明他沒撒謊。

二十一棟這位富婆姐姐,每次轉賬都是十萬起,他不收,她鍥而不舍。

然而,用不著谘詢律師,夏鬆蘿自己就能判斷,單憑這份聊天記錄,僅能夠說明這位富婆有錢又心善。

微信裡,隻心疼他工作辛苦,熬夜太多,工資太低,說要給他換份工作,邀請他去她公司當助理。

夏鬆蘿想說,你把她拉黑不就得了。

又明白富婆是小區業主,他隻是物業的小維修工。

拉黑之後,富婆反手一個舉報,倒黴的還是他。

除非他不打算在瀾山境乾了。

若是富婆能量再大一些,一個沒錢沒勢的殘疾人,今後想在這座城市混下去都不容易。

夏鬆蘿將手機還給他,怪不得他瞧上去奇奇怪怪的。

“不太好辦。”夏鬆蘿誠懇說。

他打字:我知道,隻是想問一問,如果今後被她反咬一口,憑這份微信記錄,我可不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夏鬆蘿琢磨他的意思,他在設想一種可能性,萬一哪天富婆喊他上門,反說他意圖不軌,被送到警察局之後,能不能自辯。

想得還真多。

以富婆的謹慎程度,夏鬆蘿感覺可能性很小。

但這事兒更像是他的個人隱私,她和他又不熟,輪不到她給他什麼意見。

本身請她一個陌生人幫忙,已經挺“大膽”了。

不過,他原本也沒開口,是她覺著他有問題,主動上前詢問。

這波屬實是自找麻煩了。

夏鬆蘿說:“沒必要找律師,我幫你問問我另一個朋友吧,她在法製頻道工作,懂得也很多。”

秦沙打出兩個字:謝謝。

夏鬆蘿累了,沒再和他多說,轉身回家去。

一邊洗漱一邊給何淇通電話,將修理工的事情告訴她。

何淇先問:“那小哥是不是很帥?”

夏鬆蘿刷著牙,含糊不清地說:“你說呢?不過我覺得,長相還是其次,他能把我家小區物業那一套廉價工裝,穿出愛馬仕的感覺,才是最關鍵的。”

“你說得我都好奇了。”何淇嘖嘖兩聲,“但你今天一天的跨度未免太大,聊鴿子,聊金律師,聊一個叫江航的。快睡覺了,又忽然說起你們小區的修理工。我都快要抓不住重點了。”

夏鬆蘿吐掉漱口水,對著鏡子敷麵膜。

她沒有告訴何淇太多:“淇淇,你相信我今後會喜歡上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麼?”

何淇反問她:“小夏,你相信我今後會和一個窮光蛋結婚生小孩兒麼?”

安靜幾秒鐘。

兩人哈哈笑起來。

夏鬆蘿敷完麵膜,上床睡覺。

那支青銅信筒先是被她放在床頭櫃上,半夜醒來,信筒上的字一直在發紅光,映照在天花板上,嚇了她一跳。

她趕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信筒放進抽屜裡。

翻個身繼續睡。

……

早上,夏鬆蘿被手機振動吵醒,是她爸爸打來的視頻。

她迷迷糊糊,不想接。

爸爸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實在沒辦法,夏鬆蘿隻能按下通話鍵。

手機扔在枕頭邊,不看屏幕,她趴在枕頭上:“乾嘛啊?一大早的。”

夏正晨笑了:“一大早?親愛的夏小姐,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了。”

已經十一點了?夏鬆蘿把手機拿起來,果然屏幕裡,爸爸連睡衣都換上了。

兩個城市之間,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差,爸爸那邊已經是夜裡十一點。

最近每天早上九點鐘左右,夏鬆蘿都會和爸爸打視頻通電話,今天睡過頭了。

但她實在提不起精神,手機又一扔,繼續趴著:“我前幾天都沒睡好,今天補覺呢。”

夏正晨:“你又迷上了什麼好玩的新遊戲,熬了幾個通宵?”

夏鬆蘿蒙混:“一般般,不太好玩。”

夏正晨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奈:“趁著這次機會,讓你跟我一起來美國,看看這邊的學校,你就是不肯。”

“我不想去國外念書。”夏鬆蘿聽得耳朵起繭子,“你也知道我的英語水平,出國讀書會很辛苦,你要是早有這種打算,小時候怎麼不讓我去國際學校呢,非得讓我讀公立。”

說到這個,她爸就沒話講了。

在她爸的理念裡,頂尖公立比國際學校強,但他綜合考慮了那麼多,唯獨沒有想到,彆說頂尖了,他閨女連最普通的高中都需要花錢借讀。

夏鬆蘿十幾年的讀書生涯裡,崩潰最多的,就是給她輔導作業的老夏。

“行了,爸,這都幾點了,早點休息,明天好好工作。您全力以赴,我也全力倚父,咱們父女倆都有美好的未來。”

說完立馬掛電話,繼續閒魚躺。

好煩。

有個在上市公司擔任首席技術官的老爸,她考不上大學就像犯了法一樣,快兩年了,認識不認識的都要說一嘴。

昨天竟然還被金棧懷疑智商。

咦?想起來金棧,夏鬆蘿一下子清醒許多,探身將信筒從床頭櫃裡取出來。

昨天金棧不是說,隻給她一晚上考慮的時間,今天上午會過來?

看一眼微信,沒有新消息,估計是在忙工作。

夏鬆蘿還沒想好怎麼辦,當然不會主動聯係他。

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半,門鈴終於響了。卻不是金棧。

陳助理過來還車:“夏小姐,金律這幾天忙得抽不開身,那件事,他說讓您先考慮著,等他忙完了再聯係您。”

說完,暗戳戳打量了夏鬆蘿好幾眼,在想“那件事”究竟是哪件事。

夏鬆蘿接過車鑰匙,先是鬆了口氣,又覺得奇怪。

這不像金棧的風格。

等陳助理離開,她給金棧發信息:金律師,你是不是又誆我了?

等了將近一小時,金棧才回複:什麼,說清楚。

夏鬆蘿:你說信筒上,收件人那一行字亮出紅光,證明江航特彆危險,是在誆我?

金棧:千真萬確,我怕記錯了,昨晚還特意問過家裡人。先不聊了,我這幾天非常忙,有要緊事再和我聯係。

夏鬆蘿:信筒一直放我這裡,不礙事?弄丟了怎麼辦?

金棧:丟不了,如果丟得掉,我早把它丟了。

夏鬆蘿:……

……

晚上八點,物業交接班過後,夏鬆蘿去了一趟物業大廳。

昨夜裡答應了啞巴小哥,幫他谘詢一下,又不想惹太多麻煩,沒有添加他的微信。

他從入職第一天,就隻上夜班,想找他,必須晚上來。

“你好,我找工程部的秦沙。”

“您先坐會兒。”

夏鬆蘿倚著櫃台邊,低頭玩手機。

幾分鐘後,秦沙走出來:“夏小姐,您找我?”

夏鬆蘿眨了眨眼,她是在做夢麼,啞巴竟然說話了?

抬起頭,發現麵前站著,竟然不是啞巴小哥,而是工程部另一位上夜班的修理工。

他胸前的工牌,同樣寫著“秦沙”。

夏鬆蘿納悶,指向他的工牌:“這是你的工牌啊?”

秦沙被問得莫名其妙:“對啊,是我的工牌。”

夏鬆蘿看向他背後:“那你同事叫什麼?昨天晚上他來我家,我看他也帶著和你一樣的工牌,你倆同名?”

秦沙恍然:“您說的是計舟?”

夏鬆蘿重複:“計舟?”

“對啊,和我一起上夜班的同事。”

“哪個計,哪個舟?”

“計劃的計,舟船的舟。”

夏鬆蘿心頭一顫。

她想起來昨天調侃金棧,問他是不是不識字,認錯了收信人的名字,不是江航,而是江舟幾。

江舟幾。

計舟。

這是個巧合?

夏鬆蘿自認為,她對身邊任何人的懷疑,都是合情合理的。

有信為證,江航必然和她存在關聯。

他們二人始終都會相逢。

夏鬆蘿問:“他為什麼會帶你的工牌?”

秦沙說:“那小子活兒挺好,就是丟三落四,弄丟好幾個工牌了。補一個一百塊,咱們這又有製度,出工不帶工牌也要扣錢,他不想補,又不想被扣錢,就經常帶我的。”

當然,也有好處,計舟會替他乾活。

夏鬆蘿點頭附和:“他確實丟三落四,修個水管,手機都能忘記拿。”

真是忘記拿了嗎?

夏鬆蘿想起昨晚計舟的一些反常行為。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毛骨悚然。

“小哥。”她靠著櫃台,佯裝輕鬆,和他閒聊,“計舟平時會不會耳背?我昨天見他帶著一副藍牙耳機,是不是助聽器?”

“助聽器?他的啞巴又不是天生的,耳朵好使著呢。”秦沙指著自己的耳朵,“比我們的都好使,能從空調特彆輕微的異響,聽出來究竟是哪個零件出了問題,我師傅說,幾十年的老師傅都沒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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