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蘿等著吃飯,但她實在太困了,想先眯一會兒。
江航回來,她有隱約聽到開門聲,打算坐起來,但腦袋昏沉沉的。
她有些微的意識,江航幫她脫掉了靴子,把她抱了起來,想讓她繼續睡。
但夏鬆蘿是想醒來的,所以在他打算抽手臂的時候,用儘力氣抱住他的手臂,是想讓他能喊醒她。
可江航沒有任何反應,夏鬆蘿的意識就越來越沉,很快陷入了一個模糊的夢境裡。
目之所及,是繁茂的櫻花樹,還有穿梭其中的小鹿。
雖然模糊,但夏鬆蘿也能分辨出來,這裡不像是國內,應該是日本奈良的吉野山。
吉野山被譽為“日本第一櫻花名所”,從山腳到山頂,栽種了幾萬株櫻花樹。
這時候正是櫻花季,夏鬆蘿仰起頭,頭頂是盛放的染井吉野櫻。
她能分辨出來,是因為爸爸之前連著好幾年,帶她來吉野山看櫻花,喂小鹿。
她是因為擔心爸爸,所以夢到了爸爸?
不對。
夏鬆蘿發現她麵前的人,怎麼好像是江航?
穿著和現實裡沒兩樣,棒球帽,黑色係的工裝風,隻是表情看上去很受傷。
還沒等她仔細看,夏鬆蘿控製不住夢境裡的自己,轉過身。
但她的手腕被江航抓住,她沒回頭,聽見他先是苦笑了一聲,才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我知你係刺客,都知你今次接近我係為咗殺我。你要呃我,就呃到底,唔好半途而廢。”
“我而家淨係恨我自己,點解喺瀾山境嘅時候,冇勇敢啲。唔係嘅話,你又點會變成而家呢個樣啊!”
夏鬆蘿無語,為什麼要在她夢裡說粵語?
……
江航還沒仔細想更多,頸側就猛地挨了一手刀。
夏鬆蘿雖然在“做夢”,但依然沒有睡沉,他的手臂墊在她後頸,原本是鬆弛的,卻不知為何驟然緊繃,肌肉膨起,將她給硌醒了。
睡眼迷離裡,先朦朧地瞧見他濃黑的頭頂,隨後才驚覺他的側臉,幾乎快要枕在她胸口上。
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他有“人格分裂”的風險,夏鬆蘿並沒有慌亂,當機立斷,朝著他的頸動脈竇區,又是一手刀。
並不是懲罰,實驗的成分居多。
上次兩手刀下去,他都沒一點反應,現在她天賦覺醒了,體能提升很多,總該有點反應吧?
“嗯……”江航悶哼了一聲,因為不設防,心緒還亂了,竟然被她的手勁兒衝的下沉,把臉完全埋進她胸前的起伏裡。
瞬間切斷了他所有的思緒和情緒,抽成了真空。
最近一段時間,這是他的大腦第三次宕機。
夏鬆蘿經曆過更過分的“親密動作”,沒當回事,看他竟然也不動,像是習以為常,越來越確定,這是第一周目的“記憶人格”跑出來了。
還有一個證據,夏鬆蘿從自己的“手刀”,看到了那條淺淺淡淡的“光線”。
從他心臟位置鑽出來,連接了她的手掌心。
和她昨晚連接影狼是不一樣的,影狼的線是纏繞在她手上的,被她握在手裡,就像牽了一條狗繩。
這應該是“連接”的正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