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航這條光線不一樣,是從夏鬆蘿手掌心裡鑽出來的,像是紮根進了她身體裡。
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連接方式,夏鬆蘿剛接觸自己的刺客天賦,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夏鬆蘿現在沒空想,胸口被他壓的很難受。
除了內衣,她就隻貼身穿了一件羊絨打底衫。據說,羊絨衫貼身穿才是最保暖的。
他粗重的鼻息呼出來,滾燙又潮濕,通過羊絨衫的孔隙,直往她胸口鑽,有些癢癢的。
夏鬆蘿說:“你能起來嗎?我快喘不上來了。”
聲音不大,甚至有點溫柔,卻像炸雷似的,在江航耳邊炸開。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乾了什麼。
二十分鐘前,他才信誓旦旦的說,讓她儘管放心。轉眼就是這幅局麵,太丟人了,以後他還哪裡有臉做什麼承諾?
完了,該怎麼辦?
強烈的羞恥感中,還伴隨著對自己無能的厭棄,一起洶湧的湧上了心頭。
即使這樣,江航也知道不能一直這麼占她便宜,已經準備從她胸口彈開了。
卻因為夏鬆蘿接下來的一個舉動,再一次僵住了。
夏鬆蘿見他沒反應,準備去推他的頭。
她連著光線的那隻手,都已經抬起來了,快要推過去,卻臨時改了動作。
手指輕輕落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頂,還順勢把他淩亂的發頂,稍微捋順了一些。
她對“他”的態度,溫和了很多。
之前態度不好,是以為“他”拿她當前女友。
現在知道前女友就是她自己,再想起“他”的眼淚,後知後覺的有一點心疼。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知道自己在第一周目死了以後,“他”竟然選擇殉情,重啟他們的人生,會有點心疼太正常了。
江航回過神,發現自己舍不得動。
很多年了,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被人這麼撫摸他的頭頂,幫他順頭發,安撫他的情緒,是什麼時候。
是媽媽,還是爸爸或者叔叔。
江航有些難以理解,明明是這麼纖細的手指,沒幾分力氣,指尖卻仿佛擁有穿透壁壘的能量。
令他第一次感覺到,那道長久困住自己的高牆,似乎有崩塌的跡象。
江航似乎也有些體會到了,上個世界裡,他為什麼會死心塌地。
也許就是因為她給他的某個“瞬間”,像極了家人,像極了他心底深處奢望的“永遠”。
同時,江航還反應過來,她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她以為他又被潛藏的記憶給附體了。
這下,江航倒是想到了辦法,來遮掩他此時此刻的難堪。
順勢而為。
江航看過監控,知道“他”是什麼樣子。到處是他自己年少時的影子,因此學起來根本不費什麼事兒。
除了煮飯。但這裡是酒店,她不會讓他去煮飯。
江航深吸了一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他緩慢的抬起頭,先摸了下自己的頸側,才“疑惑”地看向她:“老婆,你又打我做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