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聽著,又捏了一下拳,他沒有低估自己的模仿能力,卻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轉身從雙床之間的狹窄過道,朝桌邊走,去拿便利店的購物袋。
借用“他”的外殼,江航不用遮掩,語氣又酸又澀:“哦呦,原來佢叫徐緋,你唔講我都唔知啊。”
夏鬆蘿看著翻譯軟件上的一行字:哦呦,原來他叫徐緋,你不講我都不知道。
夏鬆蘿愣了下。
是啊,今天影狼的師父,隻是喊了他“阿緋”,她怎麼知道他姓徐?
剛才那段關於吉野山的記憶,難道真和他有關係?
夏鬆蘿追問:“我們在吉野山見到徐緋了?”
江航沒有回答,從購物袋裡,把那盒去掉簽子的關東煮拿出來。
夏鬆蘿望著“他”的背影。
江航說過,關於上周目的記憶,在隨著青鳥穿越時間的過程中,絕大部分都被抹除了。
所以“他”對世界的認知,也應該是跳躍和殘缺的。
“他”的行為和舉動,才會奇奇怪怪。
但這段記憶,是夏鬆蘿通過“他”捕捉到的,“他”應該記得才對。
夏鬆蘿鍥而不舍的追問:“還有,我們倆在吉野山的時候,是不是鬨彆扭了?”
江航依然避而不答,隻招呼她趕緊過來吃東西:“過來食嘢先啦,涼咗就唔好食啦。”
他把關東煮的蓋子掀開後,又將酸奶從袋子裡拿出來。
夏鬆蘿的視線凝在他背後,不願意放棄:“是因為徐緋嗎?你陪我去奈良看櫻花,徐緋知道了,偷著跑來了?”
就像今天晚上,徐緋也是趁著江航不在,偷著跑來見她。
然後又被江航給抓包了?
如果是這樣,那上個周目,徐緋應該不是殺她爸的凶手,不然哪來的臉?
其實從這周目就能看出來,徐緋沒有聽他乾爹的命令,主動退出了。
爸爸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夏鬆蘿隻是想知道,徐緋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江航現在腦海裡全是“徐緋徐緋徐緋”,險些把手裡的酸奶給捏爆。
他原本是想從夏鬆蘿口中,確認下自己的猜測。
現在覺得無所謂了,彆管老婆是不是從徐緋手裡搶回來的,也彆管使用了什麼手段,最終的結果都是他贏了。
上個世界,徐緋搶不過他。
這次更是想都彆想。
江航不想再聽見影狼的名字,認真回想監控裡,“他”是怎麼做的。
江航捂了下自己的頭,表示自己不說話是在思考,一思考就頭痛:“我撚唔起啦,我個頭好痛啊。”
“好了好了,你彆想了。”夏鬆蘿聽到他喊頭痛,比他還頭痛,生怕等會兒他又要開始沒完沒了的“攬攬我”。
夏鬆蘿彎腰,把床頭櫃下方的一次性拖鞋拿出來,準備去吃飯。
準備下床的時候,動作微微一頓。
“他”一想就頭痛,她可以主動使用“連接”去捕捉呀。
是不是隻要靠他近一些,更容易捕捉到?
剛才不就是?
反正是自己未來的老公,昨晚還被他抱了那麼久,一回生二回熟。
而且“他”隻是個記憶人格,雖然會起反應,卻好像沒有能力。就像昨晚,除了愛抱著她,一點動靜都沒有。
夏鬆蘿大著膽子,朝他背影喊:“老公啊,你不過來抱我過去嗎?”
江航正在旋酸奶的瓶蓋,手一滑,瓶蓋竟然飛了出去,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猜出了她的用意,江航原地站著,牙都要咬碎了。
好得很,他隻是想遮掩一下難堪,才在這裡無奈的演。
她為了徐緋,倒真和他演上了。
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