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建議_信鴿觀察守則_线上阅读小说网 

79 建議(1 / 2)

更何況,夏正晨對他印象深刻。

今年三月底,這小子剛出現在物業沒多久,哪怕隻上夜班,夏正晨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外在條件過於突出,一看就不像個能踏實乾基層的人,出現在瀾山境,像極了“美男計”。

但如果是“美男計”,也未免也有些侮辱夏正晨的智商。

就像一群哈士奇裡混進去了一頭狼,一眼就能辨認。

物業查不到他的檔案,然而短期工不錄入身份信息,不給買五險一金是常規操作,不能作為證據。

夏正晨隻是簡單懷疑,沒必要大動乾戈,某天路過小區綠化帶時,順手把智能灌溉係統的中央控製閥給弄出了故障。

這小子過來以後,夏正晨並沒有躲藏,混在幾個晚練的居民中間,一起假裝看熱鬨,觀看他修理。

而他對圍觀者的態度,非常漠視,仿佛都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他的整個世界裡,似乎隻有那個出故障的灌溉閥。

即使被濺一身水,渾身濕透,也沒有躲閃一下。

夏正晨由此做出判斷,這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對待工作專注認真,嚴謹細致。

不像是衝著他女兒來的,就暫時不再理會。

第二次見這小子,是在五月初的一個清晨。

他應該是剛下班,獨自在背陽的花壇邊上盤腿坐著,手裡拿著一個冷藏的三文魚飯團在吃。

有隻野貓從花叢裡鑽出來,他很自然的掰了一半放在腿邊的地上。

小區裡的野貓向來很怕人,竟然不怕他。

也許是經常被他投喂,也許在野貓的眼睛裡,這個沉默的啞巴,和它們一樣,都是這座繁華都市裡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

總之,夏正晨關閉了自己的“探照燈”,將警報解除了。

因為從他身上,夏正晨沒看到一點黃毛的氣質。

孤僻封閉,不具有任何侵略性,不足為慮。

哪怕七月的時候,家裡的電路有兩次莫名其妙的出故障,夏正晨都沒懷疑過他。

怎麼著都沒想到,這小子的骨子裡,竟然是這樣強勢霸道、張揚桀驁的性格。

他是不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還是說,先前都是裝的?

如果是裝的,這演技,顧邵錚這個謀客來了都得跪下叫祖師。

思緒紛亂中,夏鬆蘿已經撲上來抱住他:“爸爸,你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

夏正晨迅速收斂心神,拍了拍她的背,聲音溫和卻沉穩:“你瞧,這不是好好的。”

夏鬆蘿從他懷抱裡,稍稍退開些,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看:“嗯,氣色是還不錯。”

夏正晨微笑,從容地說:“隻是被困了二十幾個小時,再邋遢能邋遢成什麼樣?”瞥一眼從駕駛位下車的齊渡,“而且身邊還有個本地人照顧。”

齊渡下車後,手臂隨意架在車門上,人家父女倆團聚,他不打擾。

他朝前方看,視線落在江航身上。

壓在肩上的擔子終於鬆了,齊渡抬起手臂,懶洋洋地打招呼,:“香港仔,你們怎麼進來的?queen姐呢?”

瞧見江航停下了腳步,齊渡繞過車輛,大步朝他走過去。

夏正晨目望齊渡挺拔的背影,低聲讚賞:“你之前倒是沒說錯,齊渡這小子,確實人不可貌相,看著玩世不恭,其實還算可靠。看著風流沒正行,其實花嘴不花心,挺乾淨,挺好。”

又說,“是個舟客也沒什麼,問題不大。”

夏鬆蘿想起欺騙爸爸的事情,心裡打了個突,不知道爸爸真是再誇,還是說反話。

但說起“欺騙”,夏鬆蘿心裡也憋著一股勁兒。

她板起臉:“爸,我是個刺客這事兒,你為什麼要瞞著我,還把我的天賦封印住,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夏正晨沒有立刻回答,仔細觀察她的眼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眼睛還痛不痛?”

夏鬆蘿搖頭:“沈維序使用了承負。不過,就算承負失效,我的眼睛應該也不會因為光源疼痛了,因為我已經掌握了光線的‘開關’。”

夏正晨眼底掠過訝異:“這麼快?”

“對呀,就是這麼快。”夏鬆蘿的語調上揚,有點興奮,也有些炫耀的意味兒,“不隻是光線的‘開關’,我還掌握了腳底的‘彈簧’,開啟了夜視眼,成功施展了連接,很輕易連上了一個居合道的高手。”

夏正晨的訝異,轉為難以置信:“一天時間,你都做了什麼?”

夏鬆蘿輕鬆說:“沒做什麼,江航帶我打去鏡像總部,我們玩了兩三個小時的真人CS,一晚上就練出來了。”

空氣凝滯了一瞬,夏正晨的聲音驟然拔高,充斥著驚怒:“你說什麼?他帶你去攻鏡像總部,帶了多少人?你有沒有受傷?”

夏鬆蘿被他嚇了一跳,忙說:“彆急嘛,我沒受傷,一點都沒。江航很能打,懂得還特彆多,他自己帶著我,還有一個遠程的黑客外掛,真的足夠了。”

她話都沒說完,夏正晨的臉色已經徹底轉為鐵青色。

抬起頭,目光似銳利的尖銳冰棱,從夏鬆蘿頭頂上方紮出去。

……

鏡中世界萬籟俱靜,江航雖站得遠,卻可以聽清楚他們父女倆的對話。

然而,夏正晨那幾乎要把他紮穿的“注視”,他並沒有接收到。

因為齊渡恰好走來他麵前,不偏不倚,幫他擋去了一大半。

“你帶煙了沒?”齊渡沒辦法,隻能找他要,語氣帶著八分彆扭,卻也有兩分熟稔。

他和江航再不對付,也是相處了三年的“同僚”。

關起門他們爭執打架,走出去終究還是自己人,一類人。

但齊渡也沒報什麼希望,江航沒煙癮。他這人一貫對什麼都沒興趣,更彆說上癮了,估計不會隨身帶煙。

沒想到,江航真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遞過去給他。

趕來的路上,queen刻意提醒過,希望他能給齊渡帶包煙。

齊渡車上沒有備煙,他要保護夏正晨,這兩天應該都沒怎麼合眼,始終高度戒備著,帶的煙估計抽完了。

江航沒懷疑過齊渡的扛事能力。

齊渡接過來,也沒道謝,邊摸打火機邊說:“你該孝敬我的,這回,我純粹是替你受過。”

擦火機發出的“哢噠”聲中,聽見江航沒什麼起伏地聲音:“多謝曬。”

橘色的小火苗竄起來,聽得懂粵語的齊渡忘記點煙,有點懵,是他兩晚上沒睡覺,出現幻聽了吧?

但瞧一眼江航臉上不自然的表情,齊渡估計自己沒聽錯。

真是夠新鮮的,齊渡覺得好玩極了,叼著未點燃的煙,故意將打火機遞過去給江航,調侃說:“香港仔,嘴上一句話也太沒誠意了吧,好歹給哥們點個火唄。”

江航警告地睇他一眼。

“嗐,瞧你這開不起玩笑的樣子。”齊渡見好就收,自己點了。

收打火機的時候,他順手從口袋裡拿出那朵冰冷的金屬子彈花,展示給他看,“說真的,彆怪哥們沒提醒你,想娶蘿妹,是真有難度。你這個未來嶽父水很深,像我們十二客,又不像,透著一股子古怪。”

江航的目光落在子彈花上,皺了皺眉,心想難怪顧邵錚會培養研發武器的owl。

他沒說話,因為他在專注“偷聽”夏正晨父女說話。

……

夏鬆蘿察覺爸爸在看江航。

她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江航在和齊渡聊天,不知道說什麼。

忘記提醒他了,應該先過來和爸爸打聲招呼。

不過問題不大,傅雲簡看到她和爸爸團聚,也沒有上前來,安靜的站在後方不遠處。

正琢磨,再一次聽到爸爸連名帶姓地喊她:“夏鬆蘿。”

又來了,夏鬆蘿故作輕鬆,回看他:“怎麼了?”

夏正晨指了下江航的方位:“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吧,前幾天,和你講的還不夠清楚?”

夏鬆蘿早在心裡合計好了,順暢地說:“爸,你討厭黃毛,是擔心我會被欺騙。但江航是值得信任的,他在人品上沒有一點問題。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隻是他的性格問題。”

也不是他的問題,是生存環境造成的,她不太能接受,但都能理解。

就像遭人斷骨以後,爸爸這些年對她的控製,她也都能理解。

夏正晨厲聲反問:“這個人性格非常複雜,連我都看會走眼,你憑什麼判斷他的人品?

夏鬆蘿不甘示弱:“這可不是我判斷的,是你自己判斷的。”

夏正晨蹙眉:“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信任金棧嗎?還說隻要信鴿願意跟著信客,就證明他值得信任。”

夏鬆蘿扭頭尋找金棧的身影,他和栗紗聊天,還沒追上來,“我和江航的緣分,就是金棧這個信客牽線搭橋,全程他都跟著,你說江航是不是值得信任?”

夏正晨微微愣。

夏鬆蘿解釋說:“這事兒要從11月初說起,忘記哪天了,我發現總有鴿子環繞我。9號那天,我聽說金棧被鴿子抓傷了,感覺和我有關係,我就去律所找他……”

她快速將過程講了一遍。

夏正晨聽得眉頭緊皺。

“所以,江航和金棧聯手重啟了我們倆悲慘的人生,他們是回來救我們的,都不說感激了,這樣的人品還入不了您的眼啊?”

夏正晨沉聲說:“鬆蘿,這裡麵疑點重重。你說我自負也好,狂妄也好,鏡像那夥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們二十年前傷不到我,今天更是隻有被我吊起來打的份兒。至少這次,我用不著他救。”

夏鬆蘿想起莫守安也是這樣說的:“但不管怎麼樣,江航都在儘心儘力的幫我們。”

夏正晨心說這是幫?

孤身帶她去冒險,鬼知道他心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還有,指責我對你考慮不周。我遭人暗害,你被趕出家門,窮困潦倒,更是不可能。”

夏正晨原本不想說,不得不說,“老家你那些叔叔伯伯,堂哥堂姐,沒幾個頂用的,導致我現在想為家族培養個繼承人都很頭痛。有一種我沒了,夏家就完了的感覺。”

從小他就是家族裡的唯一繼承人。

哪怕誤入歧途,被搞廢了一半,回去家族裡,他們也隻能靠邊站。

“而且,我們父女倆現在所有的花銷,都是夏家祖上的資產。這些年我工作賺的錢,一分沒往夏家拿,全部存在了開曼群島。”

夏鬆蘿眨眨眼:“您把工資全都兌換成了現金,藏島上了?這麼原始的手段,安全嗎?”

夏正晨太習慣了,眼都不眨一下,耐心解釋:“開曼群島位於加勒比海的西部,是英國的海外領土。世界頂尖的銀行、律所、財會所、信托公司,全都彙聚在那裡,早就是國際金融的代名詞。”

夏鬆蘿雖然聽不懂,但關於“錢”,她很有興趣:“然後呢?”

夏正晨繼續說:“我設置了信托,不可撤銷,連我自己都無法隨意更改。委托了一個英國老牌信托團隊全權負責,確保國內的手,根本伸不過去。”

“如果我發生意外,你是唯一受益人。信托團隊會動用一切辦法找到你,遵循PIR原則,哦,就是‘審慎投資人規則’,終身為你合理投資、規劃這筆錢,你怎麼可能窮困潦倒呢?”

夏鬆蘿沉默下來。

其實爸爸不管為她籌謀什麼,她都不覺得意外,但心裡還是暖暖的,不自覺挽住他的手臂。

她整天說讓爸爸努力工作給她攢錢,爸爸有認真在聽。

但是她實在太好奇了,仰頭問:“那現在賬戶裡已經存了多少錢了啊?”

“大概有……”夏正晨差點被她帶進去了,無語,“現在是討論數額的時候?”

夏鬆蘿訕訕笑了笑。

“總之你放心好了,爸爸就算哪天真沒了,也能繼續讓你啃,不會讓你去看誰的臉色吃飯。”夏正晨把手臂抽出來,又朝江航指過去,“行了,你去把他喊過來,我要問他一些事情。”

“好。”夏鬆蘿朝江航跑過去。

原地站著的夏正晨,這才看向一旁靜靜等候的傅雲簡。

傅雲簡會意,立刻走上前來,姿態很是恭敬。

還沒等他自報家門,夏正晨擰起眉頭:“你父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派你來?”

滌塵鏡的傳承和其他法器不太一樣,非常重視“修心”,門檻極高。

大多數都要等到三十出頭,心性閱曆都穩定一些,才能出山。

而身為繼承人的傅雲簡,需要等到獲得滌塵鏡認可後,才可以考慮談戀愛和結婚的事情,以免擾亂心境。

所以這小子,算是夏正晨放在很後麵的“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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