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一字不落地飄進了前排林琪琪和周時硯的耳朵裡。
林琪琪坐在周時硯身邊,垂著眼,嘴角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心裡得意極了。
林汀晚,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有裴寂給你撐腰嗎?
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算計得死死的!
算算時間,那藥效現在應該已經完全發作了。
那個油膩的男人,估計已經得手了。
隻要一想到林汀晚此刻可能正在某個肮臟的角落裡,被一個男人肆意欺辱,她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等會兒,她再找人不經意地發現,拍下幾張照片……
林汀晚這輩子都彆想再翻身了!
她柔柔地靠在周時硯的胳膊上,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時硯,妹妹怎麼還不出來?她是不是因為之前我們吵架,心裡不舒服,所以故意不上台啊?這麼重要的場合,她這樣……對裴院長的名聲也不好啊。”
周時硯的臉色很難看,覺得林汀晚不該在這種場合耍性子,讓他和周家都跟著丟人。
但心裡又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
林汀晚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她愛來不來。”周時硯嘴上說得強硬,眼睛卻不受控製地頻頻望向後台入口。
林琪琪見他這副模樣,心裡閃過一絲嫉恨,但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柔善良的樣子。
“要不……我上去替妹妹跟大家道個歉吧?就說她身體不舒服,不能參加了,這樣也算給了大家一個交代。”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站上那個舞台,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順便再好好地扮演一下為妹妹著想的善良姐姐。
周時硯皺了皺眉,覺得這樣也好,總比現在這樣僵著強。
他剛想點頭,就在這時——“吱呀”一聲。
會場側麵的貴賓通道門,被推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從門後緩緩走了出來。
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月白色改良旗袍的女人。
旗袍的料子是素雅的雲錦,沒有多餘的刺繡和花紋,隻在領口和袖口處用銀線勾勒出幾朵清雅的蘭草。
貼身的剪裁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行走間,裙擺搖曳,宛如月下的仙子,不染一絲塵埃。
頭發被一支簡單的玉簪鬆鬆地挽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臉上化著極淡的妝,卻絲毫無法掩蓋那份驚心動魄的美麗。
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那雙漂亮的杏眼裡,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是林汀晚!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
林琪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死死地盯著台上那個光芒四射的女人,眼裡的震驚和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明明被下藥了!那個男人呢?發生了什麼?
周時硯也看呆了。
他從來不知道,林汀晚可以美成這樣。
過去,她總是穿著死板的職業套裝,跟在他身後,像個溫柔聽話的影子。
他習慣了她的順從,卻從未真正看清過她的模樣。
直到此刻,她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脫離了他,脫離了林家,像一顆被拂去塵埃的明珠,綻放出讓他都感到陌生的刺眼的光芒。
強烈失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