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麼會知道?亂猜的。不作數的。”江靜知強作鎮靜。
“剛才陳董說,餘總會親自主管研發工作!”下屬比她激動。
“23歲的博士,那是真正的天才啊!”
“天哪!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卻還是學霸,還讓不讓人活了?”
“咱們這些人裡,也隻有靜姐那樣的才能與之匹敵。”
江靜知充耳不聞,她已經習慣了這些小姑娘們平時在實驗室肖想各種明星,上到頭發半白的老臘肉“大叔”,下到十五六的“小鮮肉”,無一不可稱為“老公”。今天她們的肖想對象又多了一個而已。
隻是明星遙不可及,帥哥餘總裁卻近在眼前。
不久,小姑娘們開始攛掇:“江總,你看其他部門都去給領導們敬酒了,咱們不能落後呀。”
江靜知說服自己:人情社會就是這樣。給領導們敬酒而已,以前年會也都敬過酒的,又不是敬給他一個人喝。
她端起酒杯,倒了一些紅酒,從容不迫的說:“走吧。”
來到主桌敬酒,大家說著一如既往的場麵話。
小姑娘們人多膽大,毫不掩飾對餘夏的好感:“餘總,我們研發部待會兒在KTV有活動,歡迎您來參加。”
餘夏舉著酒杯,和大家一一碰杯:“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很高興有機會與大家共事。”
油嘴滑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搭小姑娘的話茬了?江靜知覺得他和自己碰杯的時候,眼光似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按照大家早就安排好的,晚宴之後,大家一起去KTV裡接著嗨。
研發部是工作強度最大的部門之一,實驗做起來沒白天沒黑夜的。
她這個新晉的總監無論如何也要順應民意一次,讓大家趁著年會好好放鬆一下。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餘夏會突然冒出來?
晚宴結束後,他理(厚)所(著)當(臉)然(皮)地來到了研發部的KTV包廂。
包廂頂上的燈球瘋轉著,紅藍光刃隨著或快或慢的歌聲在每個人臉上割出陸離的碎片。
江靜知窩在最角落的沙發,指尖摩挲著啤酒杯外壁凝出的水珠,仿佛那是唯一冷靜的存在。
餘夏坐在燈影交界處微笑著與周圍的人攀談。他的外套脫了,白襯衫領口開到第二顆扣子,鎖骨窩裡盛著晃動的光。
話筒遞到他手裡時,他忽然側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把小扇子,目光穿過人群直釘在江靜知臉上。
“這首歌,”他頓了頓,從麥克風裡傳來的聲音低沉的穿過她的鼓膜,“送給敢做不敢認的人。”
《告白氣球》前奏響起,包廂裡所有女聲都變成被掐緊的尖叫。
熟悉的旋律炸得江靜知太陽穴一跳。她看見他眼底那點挑釁的笑,像少年人蓄意點燃的煙火。
江靜知立刻想起,這首歌當年還是她挑的,當年他學唱是為了那個姓應的......
她騰地起身,高跟鞋踩過玻璃茶幾的反光,一步跨到屏幕前,直接切歌。
滿室寂靜。
十幾雙眼睛瞪大。
江靜知忽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立刻笑著說道:“唱累了吧?咱們玩些彆的吧?”
還是餘夏挑挑眉,笑出聲打破沉默:“可以可以。”他肩膀抖動,喉結在燈下滾出一道鋒利的弧。
眾人暗暗舒一口氣,立刻有小姑娘提議要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其他人附和著同意。
江靜知猜到小姑娘們是要借此打聽餘夏的私事,她沒有阻攔,也就隨她們去了。
可不是私事嘛,你看輪到他時,他被問到的那個問題:餘總,你現在的女朋友相處幾年了?
這幫小狐狸精,賊得很,一個問題問出了那麼多的信息——
有女朋友嗎?
兩人談了多久的戀愛了?
感情好嗎?
結果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