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自己這把金剛鑽是方方麵麵都得到小餘先生的認可了?
也許是想確定一下自己的地位,江靜知又問:“為什麼不每科找一個老師?”
這樣總容易些吧?
誰知——
“一個滿意的都難找,更何況是好幾個?”餘夏回答,“你是不是覺得科目多了,太累?”
“沒有沒有,我還好。”江靜知連忙答道。
開玩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金飯碗,哪有輕易讓出去的道理?
這些日子,為了和餘夏有更多的共同語言,身為未來社畜的江靜知拚命增加自己金剛鑽的能耐。
她逼著自己把爬行動物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遍。至少在蛇的分類、特點、生活習性這些問題上,她不會搭不上話。
思思在江靜知第二次抓它的時候,曾經咬過她一口,感覺像被小刺紮了一下,倒也不疼。但是餘夏還是給她拿來了酒精,給她消毒傷口,又包上透氣的創可貼。
那一刻,江靜知覺得這個小孩兒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如今思思已經很習慣江靜知的氣味了,江靜知也習慣了在給餘夏講題的時候,一條蛇在旁邊爬來爬去或者半支著身子凝視他倆。
原來恐懼也是可以克服的。
又是一個周五的晚上。
淩晨時分,小女兒餘嵐尿床了,徐茹萍起來照顧孩子。雖然請了保姆,但是她還是堅持晚上自己帶小女兒。
安頓好小的,她上到三樓去看大兒子,保不齊他有什麼感興趣的又熬夜了。
嗯,還好,餘夏睡得很沉,徐茹萍給他掖好被角,走了出來。
樓道裡很安靜,徐茹萍隱隱聽到客房有動靜。她輕輕走過去,壓下把手,門從裡麵反鎖了。可裡麵有說話聲。
江靜知的夢話?
一個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她聽見江靜知在喊:爸、媽……
一個女孩子遠離父母,年紀輕輕在外地上大學也怪不容易的。徐茹萍暗自歎口氣,搖搖頭,下樓離開了。
夜深人靜,江靜知躺在床上,眼睛緊閉。
夢裡,她置身於一個空曠的房間裡,隻有牆壁上掛滿了一家人的照片,每一張都記錄著她與父母的快樂時光。
房間的角落裡傳來一陣爭吵聲。她試圖躲進自己的房間,但那聲音卻穿透門板洶湧而來,無法阻擋。
爸爸的聲音帶著憤怒和無奈,媽媽的聲音則充滿了委屈和不甘。他們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房間裡的空氣似乎都在震顫。
“為什麼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呢?”媽媽帶著哭腔,似乎在哀求。
“我不想跟你說話!”爸爸冷冰冰的,語氣寸步不讓。
“彆吵了!”江靜知試圖大聲呼喊,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她看到父母的臉逐漸變得模糊。她感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轉眼間,媽媽拖著行李箱,開門而去。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