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看天空太久,
祿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丟下一句就昏睡過去。
“好。”賀厲攬著細腰,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等祿爻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玫瑰。”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賀厲,立刻傾身,
聽到賀厲的聲音,病房內外的眾人,都急忙圍到病床前,
說是眾人,其實算上賀厲,一共就三個人。
一直蹲守在角落,被賀厲嚴令禁止靠近的季雲安,
聞言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當之勢,原地彈射到祿爻跟前,
拿著醫用手電筒,對著祿爻的瞳孔一頓查看,
“除了有些貧血、低血壓,剩下的都是外傷……?”
即使已經對祿爻進行了全麵檢查,季雲安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沒事就快滾。”賀厲不是沒察覺季雲安的心思,
看到情況稍微特殊點的,就想把人抓走當小白鼠。
“得得,我還得給她開點營養劑。”季雲安的小心思被發現,也不尷尬,大搖大擺的離開。
“小神算子!”
季雲安一走,祿不染就擠到最前麵,沒有了往日吊兒郎當的老頑童狀態,難得露出獨屬血緣長輩的關懷。
“師父。”祿爻在賀厲的幫助下坐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看著祿爻長大的祿不染,卻因為這一抹笑,有瞬間的愣神,
像、太像了。
祿爻看著祿不染微紅的眼眶,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的任由他看著,
他們似乎都想起了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祿不染搖搖頭,揮散腦海中的想法,
“你外公帶著……”祿不染嘴唇蠕動了半晌,終究沒有說出口,“……回山上了。”
祿爻知道師父說的是誰,也沒有追問,隻是點點頭。
“澤火也跟著回去了,過兩天再回來。”祿不染拍拍祿爻的的手,
要不是因為祿爻受傷,城南又情況特殊,他估計早被祿不淤逮回山上了。
“這幾天辛苦師父了。”祿爻看著手背上蒼老的手,輕輕的撫上,
師徒兩個人好像很久沒有這麼溫馨了,
即便祿不染這老頭再怎麼老頑童,也阻擋不了他已經年過不惑。
“知道就好!”祿不染傲嬌的梗著脖子,但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祖孫二人的手相互交疊,是對過去的釋然、也是對未來的傳遞。
“師父最厲害了嘛~”祿爻甜甜軟軟的撒嬌,
祿不染嘴角的笑,都要藏不住了,摸摸鼻子起身,
“我去城南了,山雷這小子畢竟還年輕。”
誰讓他最吃這套,
誰能受得了平日裡冷冷清清的小神算子,對著自己糯糯的撒嬌呢。
“我已經讓孟良溫回家了,沒告訴那頭,你住院的事。”
賀厲拿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溫水,插上吸管,喂祿爻小口喝著。
祿爻點點頭,乖巧的喝著水,
眼睛卻一直盯著賀厲手上的傷口,
那麼好看的手指,此時被貼滿了創口貼。
“幾天就好了。”賀厲察覺祿爻的目光,怕她擔心,下意識的想要躲藏,
卻發現,自己的手都是傷口,不論怎麼藏都是徒勞。
祿爻沒說什麼,隻是挑挑秀眉,“我想出院。”
“不行!”賀厲態度堅決,“雖然做了全身檢查,但還是要留院觀察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