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晚上排隊洗漱的時候,魏景淵一反常態地要搶先洗。
他洗完就上床合衣睡了。
等薑晚星來的時候,隻見魏景淵睡的大木床旁邊,支起了一張一米寬的小鐵架床。
床上倒是細心地鋪了褥子,還放了最軟的枕頭,配著乾淨的枕巾,以及一張足夠厚實的單人被。
但薑晚星看著這分床睡的光景,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被傷過的心到底怎麼才能捂熱啊?
她下午故意冷戰不說話,就是想讓魏景淵體會到,她也是有血有肉,有脾氣的!
要讓他明白,自己是真心實意想要去隨軍!
可是,他這個大木頭腦袋,好像不明白她甩冷臉的用意。
不過,看在他下午出門一趟,還記著給自己改修手鐲的份上,薑晚星又沒那麼生氣了。
她從床頭的一堆個人小物件裡,摸起了魏景淵給她那張玉器行字據。
展開一看,薑晚星驚呆了。
斷條手鐲改成金鑲玉的手鐲,居然花費了二百二十塊買金子,還搭進去五十塊的工費!
再想想下午逛街花的那一百多。
魏景淵回來這一趟,可算是花大錢了!
薑晚星將字據捧在胸口。
小心地摸了摸。
像是透過這毫無溫度的一張薄紙。
感覺到了某人的暗暗用心。
不管怎麼說,這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願意為她花心思,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於隨軍……
他應該還沒那麼快走。
她接下來幾天,還可以好好表現。
明天要乾點什麼,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吃苦耐勞的小姑娘?
薑晚星將玉器行的字據仔細疊好,放在了枕頭底下,枕著字據,計劃著明天的“熱手捂冷心”行動,安然睡去。
哪曾想,隔天一早,她揉著惺忪睡眼醒來,發現旁邊的大床是空的不說。
床尾放著的軍綠色行李包也不見了。
薑晚星當即醒了瞌睡。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第一時間跳下床,跑出房間,一看見在廚房做早飯的李秀梅,就急忙問道:“媽,景淵呢?”
李秀梅的目光中含著幾分歉疚,“晚星啊,他,他說臨時有緊急任務,提前回去了。”
提前回去?!
果然是魏景淵能乾出來的事!
難怪這男人昨晚那麼早就睡了。
原來是準備“逃跑”!
哼。
他會跑,她不會追嗎?
她還偏就要上演這套“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強製愛戲碼了!
反正,想甩下她?
沒門!
“晚星啊,你千萬彆因為這個又生景淵的氣啊……”李秀梅緊張而小心地說道。
薑晚星卻是笑笑,看起來滿不在意。
“媽,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薑晚星了,脾氣沒那麼壞,也喜歡講道理,您千萬彆擔心!其實我理解景淵,但我想了想,我還是得去隨軍。夫妻倆長期分開不像話,而且他一個人在那邊,我也不放心。”
說著,薑晚星回了房裡,似乎去翻找什麼東西了。
過不一會兒,她拿了個信封走出房間,臉上也重新掛上了乖巧甜美的笑容。
“媽,這裡是我的一點心意。”
她將信封遞給李秀梅,溫聲說道:“我接下來去隨軍,沒法留在家裡照顧你們二老,您二老平常一定要對自己好點。該吃吃,該喝喝,千萬不要太省!咱們家不差這點錢!再說,等我去了南邊穩定下來,我也會找工作的!到時候咱家四個人都有工資,得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