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忠樑諷笑,“那我先審她,你來負責記錄。”
許麗蓮當即就啞巴了。
淩忠樑毫不意外地說:“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會寫字,所以讓她寫,有問題嗎?還有啥問題!你一次性問完!問完就該到我問了!”
許麗蓮心灰意冷。
她還有啥問的?
她隻能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繼續偽裝成想念孩子的可憐婦人。
“我的娃啊……你們保衛隊也不能這麼欺負老百姓吧!等我下了車,到了站,我就要去舉報你們!說你被這個小賤人的美人計勾引了!在工作裡偏私!”
淩忠樑滿不在意地抖了抖自己的袖章,說:“行啊,那你可記清楚了,我是第巡邏保衛隊第十三隊的隊長,淩忠樑。淩晨的淩,忠誠的忠,樑字難寫,你就隨便說一個良、涼、梁,他們也都知道是我!”
說完,又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行了!現在到你說了!”
“老實交代!你哪裡人?多大了?你丈夫叫什麼名字?他來自哪兒?你們啥時候結的婚?結婚的時候在哪兒辦的事?……”
淩忠樑一口氣提了二三十個問題。
彆說許麗蓮了。
就連準備一番速記的薑晚星,也被他問得措手不及!
但是,她隱隱約約察覺到,這種問訊方式,也是一種特殊手段。
因此,薑晚星頭也沒抬,隻是豎起耳朵,等著許麗蓮回答。
“我叫張苗,是牽牛村人……”
許麗蓮開始蹩腳地編織謊言。
每一句話都說得磕磕巴巴的。
倒是方便薑晚星了。
她筆走龍蛇,刷刷地記錄。
寫爽了,她甚至還嫌棄許麗蓮編得有點慢!
多說點!
說快點!
反正說多錯多,漏洞百出才是最好的!
沒過多久,兩邊的審訊前後腳結束。
淩忠樑拿著隊員老石那邊問出來的口供,再和許麗蓮這邊的口供一對。
三四十個問題,就沒有幾個能對上的!
真夫妻哪能把話說成他們倆這七零八落的樣子!
就連孩子的小名,他們自己父母的名字,他們辦婚禮、娶媳婦兒過門的地方,互相愛吃還是愛吃鹹,都答不上來!
當然,這其中個彆提問方向,還是薑晚星幫忙提供的。
淩忠樑看著兩份內容相去甚遠的口供,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答案。
同時,他也對薑晚星更加有興趣了幾分。
他把許麗蓮推給手底下的隊員,讓他們把人捆起來,嚴加看管,等到站之後就扭送車站保衛科,審慎調查!
隨後,淩忠樑開始了對薑晚星的單獨問訊。
保衛隊辦公車間裡全是煙味。
薑晚星每回跟著淩忠樑進去,就會輕輕咳嗽兩聲。
淩忠樑什麼都沒說。
但他對薑晚星的單獨問訊,也是在車廂連接處進行的。
淩忠樑大馬金刀地往車壁上一靠,右腿上的舊傷不知道怎麼地就被扯了一下。
他不得不重新調整了站姿。
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懶散中透著精明的模樣。
他沒急著開口,而是先拿起薑晚星剛才做的那份記錄,慢悠悠地翻看了兩遍。
過後,突然甩出一句突兀的評價。
“字兒寫的不錯。”
“說吧,你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