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無後為大巧立名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集:無後為大巧立名(1 / 2)

暮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粗布,被風慢悠悠地抖開,一點點罩住清河縣城。西街上最後一家雜貨鋪的門板“吱呀”著上完,掌櫃的叼著旱煙袋,蹲在門檻上吧嗒了兩口,煙鍋裡的火星在漸暗的光裡明滅。巷口那棵老槐樹的枝椏歪歪扭扭地刺向天空,幾隻烏鴉撲棱著黑翅膀歸巢,留下幾聲沙啞的叫,像是被暮色嗆住了喉嚨,倒讓這沉下來的天更添了幾分沉寂。

風裹著巷子裡的潮氣吹過,帶著柴火的煙味、牆角青苔的腥氣,還有遠處張屠戶家飄來的、白天殺豬殘留的淡淡血腥。武大郎家那間矮趴趴的土屋就縮在巷子深處,像個被遺忘的土疙瘩,此刻正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燈芯燒得有些偏,火苗歪歪扭扭地跳,把屋裡的一切都染得忽明忽暗——斑駁的土牆上裂著幾道細縫,縫裡還嵌著去年下雨時滲進來的泥漬,像一道道褐色的傷疤;牆根堆著半袋沒吃完的糙米,袋口用粗麻繩紮著,露出幾粒滾出來的米,被老鼠啃得缺了角;屋角的破木櫃是武大郎爹傳下來的,櫃門上的銅環早就鏽成了綠色,櫃麵擺著個缺了口的青釉陶罐,罐裡插著兩根乾枯的狗尾巴草,穗子都黃得發脆,那還是前幾日武大郎賣炊餅路過城外田埂時,見著好看順手掐回來的,當時還想著給娘子解悶,回來卻忘了說,隻默默插在罐裡。

武大郎正蹲在灶台前熬藥。他個子本就矮,不足五尺,一蹲下更像個圓滾滾的土墩子,粗布短褂的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上滿是常年揉麵、挑擔子磨出的老繭,黃黑色的皮膚緊繃在骨頭上,指關節粗大得有些變形,指甲縫裡還嵌著沒洗乾淨的麵灰。灶膛裡的柴火是他傍晚從巷口王婆家討來的,多是些碎木片和枯樹枝,還有半截沒燒完的棗木,是王婆用來燉肉的,燉完嫌占地方,就隨手給了他。柴火在灶膛裡燒得劈啪響,偶爾濺出個火星子,他都要慌忙伸開手去擋,掌心的老繭蹭到灶沿的黑灰,也顧不上擦,隻盯著旁邊的藥罐,生怕火星燙著罐身。

那藥罐是個青釉的,罐口缺了一小塊,還是去年秋收後,他攢了半個月的炊餅錢在南街雜貨鋪買的。當時掌櫃的還勸他:“武大郎,買個陶的得了,便宜些,你這天天挑擔子賣炊餅,哪攢錢買青釉的?”他卻搖頭,心裡想著娘子嫁過來沒享過福,連個像樣的碗都沒有,這藥罐得買個好的,熬出來的藥才養人。罐裡熬著的藥是前兒個他特意去城東“仁心堂”請李郎中開的,那天他起了個大早,把前一天賣炊餅的錢都揣在懷裡,用布包了三層,怕掉了。李郎中把著娘子的脈,皺著眉說:“夫人這是憂思鬱結,氣血不足,得慢慢調理,這藥一日一劑,得喝夠半個月才能見好。”他當時連忙點頭,掏出錢來抓藥,不夠的部分,還是跟隔壁張屠戶借了二十文——張屠戶拍著他的肩說:“大郎,你這娘子娶得不容易,該治就得治,錢不夠跟哥說。”他攥著那包藥,心裡暖烘烘的,隻覺得隻要娘子身子能好,哪怕自己接下來半個月隻喝稀粥也值當。

“娘子,藥快好了,再等會兒啊,我再攪攪,彆糊了底。”他抬頭往床的方向喊了一聲,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常年對人討好的調子,像怕驚擾了什麼。喊完又趕緊低下頭,拿起灶台上的小銅勺,伸進藥罐裡輕輕攪了攪。褐色的藥湯冒著熱氣,氤氳的水汽裡裹著一股衝鼻的苦澀味,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鼻翼上的橫紋擠在一起,卻又趕緊屏住呼吸——怕這苦味飄到娘子那邊,惹她不高興。

床上的潘金蓮,哦不,現在該叫她林薇薇了,正靠在床頭。她身上蓋著的被子是武大郎年前新做的,粗棉布的料子,摸起來有些糙,裡麵絮的是從舊棉襖裡拆出來的舊棉絮,壓得有些硬,但被武大郎洗得乾乾淨淨,曬過太陽,帶著點淡淡的皂角味和陽光的暖意。她沒應聲,甚至沒往武大郎那邊看一眼,目光透過那扇半開的破舊木門,落在了院子裡。

院子不大,也就兩步寬,鋪著些碎青磚,磚縫裡長著幾叢雜草,草葉上還沾著傍晚的露水,在昏暗中泛著點微光。院子角落裡堆著幾根劈好的柴火,旁邊放著個破木桶,是武大郎用來挑水的,桶底裂了個縫,用鐵絲捆著,勉強還能用。此刻,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院子中間的水井旁,彎腰打水——那是武鬆。

林薇薇的眼神複雜得像揉在一起的亂線,現代的記憶和原主潘金蓮的記憶在腦子裡纏來纏去,攪得她太陽穴突突地跳。作為林薇薇,她以前在南方的大城市裡混,見慣了穿西裝革履、說話油嘴滑舌的男人,那些人要麼是公司裡的上司,要麼是她刻意攀附的“金主”,個個精於算計,卻也個個帶著點虛偽的溫和。可武鬆不一樣,他穿著一身赭色的公服,布料雖不算好,卻漿洗得平整,領口袖口都規規矩矩,渾身透著一股剛硬的氣,像塊沒被磨過的石頭,帶著棱角和銳氣。這種正直,讓她本能地覺得危險——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能戳穿她所有算計的清明,像一把出鞘的刀,冷得讓她發怵。

可作為潘金蓮,原主的記憶又像潮水似的湧上來。她記得第一次見武鬆時,是在去年冬天,武鬆剛從柴進莊上回來,身上還帶著路上的風塵,棉袍上沾著雪粒子,卻一點也不狼狽。他一進門就喊“大哥”,聲音洪亮得震得屋梁上的灰塵都掉下來,然後一把將武大郎抱了起來,武大郎在他懷裡像個孩子似的,手腳都沒處放。那一刻,原主正站在灶台邊擦碗,手裡的布巾“啪”地掉在地上,她盯著武鬆的背影,看著他寬寬的肩膀、挺拔的腰杆,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從那以後,就總想著能多看看他。

“哼,渴慕有什麼用,還不是得被那些破規矩綁著。”林薇薇在心裡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被子的邊角,把粗布摳得起了毛。她想起自己以前的事——為了在大城市裡站穩腳跟,為了買上那個能看見江景的小公寓,她當了彆人的第三者。那個男人說會離婚娶她,結果呢?他老婆帶著人堵在她租的小屋裡,指著她的鼻子罵,把她的衣服、化妝品全扔到樓下。她當時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圍觀看熱鬨的人,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走投無路之下,就跳了下去。若不是穿到這潘金蓮身上,她早就成了一抔黃土,埋在哪個不知名的亂葬崗裡了。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要活下去,還得靠這個身子的資本,靠武鬆這個靠山。”她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武鬆的手上——他正握著井繩,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繃緊,線條緊實得像鐵塊。武大郎那樣的男人,就算對她再好,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一輩子隻能守著這個破土屋,吃著粗茶淡飯,最後跟武大郎一樣,悄無聲息地死了。她不能這樣,她林薇薇從來就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人。

她正想著,院子裡的武鬆已經打好了水。他提著水桶走到旁邊的青石板旁,桶底在石板上磕了一下,濺出幾滴涼水,落在青磚上,暈開小小的濕痕。他放下桶,從晾衣繩上取下一塊粗布巾——那布巾是去年武大郎給做的,靛藍色的粗布,洗得有些發白,邊角已經磨出了毛邊,卻依舊乾淨。他蘸了水擦臉,井水冰涼,濺在他古銅色的臉上,順著下頜線往下流,滑過脖頸,沒進公服的領口,留下一道水痕。他的動作很利落,抬手時能看到小臂上凸起的青筋,那是常年習武、練力氣練出來的,不像武大郎,胳膊細得像根曬蔫了的麻杆,連提桶水都費勁。

武鬆今天剛從縣衙回來,這是他當都頭的第三天。早上天不亮他就起了床,跟著縣衙裡的老衙役去查西街的兩家賭坊。頭一家賭坊藏在雜貨鋪的後院,門簾掛得嚴嚴實實,裡麵烏煙瘴氣,十幾個漢子圍著桌子賭錢,喊得臉紅脖子粗。他一腳踹開門,那些人還想跑,被他三兩下就按住了兩個最凶的,剩下的嚇得不敢動。老衙役在旁邊歎著氣說:“武都頭,你這身手,真是沒話說。”他沒應聲,隻讓衙役把人都帶回縣衙,又去了第二家賭坊——那家更隱蔽,藏在菜窖裡,他蹲在菜窖口守了半個時辰,才把裡麵的人堵了個正著。

中午在縣衙夥房吃飯時,夥房的老王給了他兩個白麵炊餅,說:“武都頭,你剛當差,辛苦,多吃點。”他接過炊餅,揣在懷裡,想著大哥中午可能就啃個乾饅頭,這兩個炊餅帶回去給大哥正好。下午他又去抓了個偷雞的小賊——那小賊偷了東街李寡婦家的雞,正躲在巷子裡拔毛,被他撞見了。小賊想跑,他扔出手裡的鐵鏈,一下就纏住了小賊的腿,拎著人就回了縣衙。

走在回巷口的路上時,不少街坊都跟他打招呼。賣豆腐的李大娘掀開布簾喊:“武都頭,回來了?要不要來塊熱豆腐?”他搖了搖頭說“不了,大娘”;修鞋的王師傅坐在小馬紮上,舉著手裡的鞋說:“武都頭,下次鞋壞了,來我這兒,不要錢!”他微微點頭,腳步沒停。他知道,這些人敬畏的是他“打虎英雄”的名頭,是他都頭的身份,可他心裡清楚,自己最在意的,還是大哥武大郎。小時候爹娘死得早,是大哥一手把他拉扯大,大哥白天賣炊餅,晚上就坐在油燈下給他縫衣服,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卻總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現在他有本事了,就得好好照顧大哥。

走到家門口時,他頓了頓。木門虛掩著,能看到屋裡的油燈亮著,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他早上出門時,大哥說要去給嫂子抓藥,看來是抓回來了。他知道嫂子自從嫁過來,身子就一直不太好,也知道大哥這些日子為了嫂子的病,愁得頭發都白了幾根。他輕輕推開門,腳步放得很輕,鞋底蹭著青磚,幾乎沒什麼聲音——怕打擾到嫂子休息。

“大哥,嫂嫂。”他走進院子,先朝著屋裡喊了一聲,聲音沉穩,沒有多餘的情緒,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和。武大郎從灶台前探出頭,臉上立刻堆起笑,連忙應道:“二弟回來了?快進屋坐,藥馬上就好,你要不要也喝口熱水?”武鬆搖了搖頭,指了指水桶說:“不了大哥,我先洗漱一下,一身汗味,彆衝了嫂嫂。”

他走到水井旁,又打了半桶水,慢慢往臉上潑。冰涼的井水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白天查賭坊、抓小賊的疲憊也消散了些。他擦完臉,又洗手——手上沾了些衙役們遞過來的煙末,還有抓小賊時蹭到的泥。他洗得很仔細,指甲縫都搓了好幾遍,然後把布巾擰乾,晾在旁邊的繩子上,布巾在風裡輕輕晃著。做完這些,他靠在井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布包是粗麻布做的,上麵還繡著個歪歪扭扭的“武”字,是大哥去年給他縫的。他打開布包,裡麵是兩個白麵炊餅,還帶著點餘溫,是中午從縣衙帶回來的,他沒舍得吃。

屋裡的林薇薇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看到武鬆掏布包時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到布包上那個歪歪扭扭的“武”字,心裡一動:“這武鬆倒是個念舊情的,對武大郎還算上心。這樣的人,用‘親情’‘香火’來綁,說不定真能成。”她太了解這種重情義的人了,以前她認識一個老板,就是因為看重兄弟情,被人用“兄弟有難”的由頭騙走了不少錢。武鬆既然這麼在乎武大郎,在乎武家的香火,那“無後為大”這句話,就能戳中他的軟肋。

就在這時,武大郎端著藥碗走了過來。他雙手捧著碗,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碗沿上還搭著一塊小布巾,是怕碗太燙,娘子拿不住。他走得很慢,腳步輕輕的,生怕把藥灑出來——這藥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來的,灑了就沒了。“娘子,藥熬好了,我吹涼了些,你快喝吧,趁熱喝效果好。”他走到床邊,彎著腰,把碗遞過去,眼睛裡滿是期待,像個等著被老師誇獎的孩子,就盼著娘子能說句“好喝”,哪怕知道藥是苦的。

林薇薇收回目光,接過藥碗。碗是粗瓷的,外麵還沾著點灶灰,摸起來有些燙手,她用布巾裹著碗沿,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苦澀的味道直衝鼻腔,帶著點草藥的腥氣,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想起現代的時候,生病都是喝膠囊、輸液,膠囊外麵有糖衣,輸液也不疼,哪喝過這麼難喝的湯藥。可她知道,這藥必須喝——她得讓自己的身子好起來,才有精力去算計武鬆,去擺脫武大郎。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仰頭一口氣把藥汁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喉嚨,再到胃裡,像吞了一口黃連,又苦又澀,還帶著點麻,苦得她直咧嘴,眼淚都快出來了。武大郎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塊糖糕,遞到她麵前:“娘子,快吃塊糖糕壓一壓,這是我今天賣炊餅時,在巷口‘甜香坊’買的,你以前說過想吃。”

那糖糕是用糯米做的,上麵撒了一層細細的白糖,還沾著點桂花碎,是“甜香坊”的招牌,一個要五文錢,不便宜。武大郎今天賣了三十多個炊餅,才攢夠錢買了這一個,自己都沒舍得嘗一口。糖糕用油紙包著,油紙都被他攥得皺巴巴的,因為他一直揣在懷裡,怕涼了,也怕被人搶了。

林薇薇接過糖糕,咬了一口。甜絲絲的味道順著舌尖散開,終於壓下了嘴裡的藥味。糯米很軟,帶著桂花的香味,比她現代吃的那些精致甜點差遠了,卻讓她心裡莫名地竄起一股煩躁——不是討厭糖糕,是討厭武大郎這副討好的樣子。在現代,她吃的甜點都是進口的,是那些“金主”特意給她買的,哪用得著吃這種街邊的廉價糖糕,更不用看彆人的臉色。武大郎的好,太卑微了,卑微得讓她覺得刺眼,也讓她更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大郎……”林薇薇開口了,聲音不大,卻特意提高了些,確保院子裡的武鬆能聽見。她放下糖糕,臉上的煩躁瞬間收了起來,換上一副愁苦的表情,眉頭緊緊皺著,眼神裡滿是“憂慮”,連聲音都帶著點顫。

武大郎趕緊應道:“哎,娘子,怎麼了?是不是糖糕不好吃?還是藥太苦了?要是藥太苦,我明天再去給你買塊糖糕,買兩個!”他說著,就想伸手去摸林薇薇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手指伸到一半,卻又停在了半空,怕碰著她。

林薇薇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的手。她知道,現在該進入正題了,不能再浪費時間。“藥苦不苦的,有什麼要緊。”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沉重”,仿佛有天大的心事壓在身上,“妾身是在憂心……更重要的事,這事比藥苦、比糖糕甜都要緊。”

“更重要的事?”武大郎愣了一下,黝黑的臉上滿是茫然。他搓了搓手,手指上的老繭互相摩擦著,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有些無措地說:“娘子憂心什麼?可是家中短了用度?我明日就多做一些炊餅,天不亮就出去賣,賣到天黑再回來,定不叫娘子挨餓受凍……”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垂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沒本事,隻會賣炊餅,給不了娘子好生活,心裡滿是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娘子。

林薇薇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冷笑:“就是要你這樣愧疚,才好往下說。你越愧疚,就越容易被我牽著走。”她打斷他的話,聲音又提高了些,確保院子裡的武鬆聽得更清楚:“不是銀錢的事。妾身是在憂心武家的香火!是在憂心你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武家的列祖列宗!”

“香火?”武大郎這下更懵了。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黝黑的臉慢慢漲成了紫紅色,像被灶膛裡的火烤過似的。他怎麼會不明白“香火”是什麼意思?自從娶了娘子,他就天天盼著能有個孩子,最好是個兒子,長得像二弟一樣高大,以後能幫著家裡乾活,能給武家傳宗接代。可一年多了,娘子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偷偷去問過李郎中,李郎中隻說“順其自然”,沒說彆的,可他心裡清楚,多半是自己的問題——他長得矮,身子也不強健,街坊們背後都議論,說他“武大郎那樣的,怕是生不出孩子”。這些話,他都聽在耳朵裡,像針一樣紮在心上,卻不敢跟娘子說,隻能自己憋在心裡,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對著爹娘的牌位歎氣。

“是啊,香火。”林薇薇看著他的反應,心裡暗暗得意,臉上卻裝得更“莊重”了,甚至帶了點“急切”。她抬起眼,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門口,正好看到武鬆靠在井邊,手裡拿著那個裝炊餅的布包,頭微微側著,顯然是在聽這邊的動靜。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懇切,仿佛真的在為武家的未來擔憂:“自我入門以來,至今肚皮未有動靜。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大郎,你想想,武家門楣傳到你這一代,若是斷了根苗,若是沒有個孩子繼承香火,你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地下的武家列祖列宗?怎麼去見你爹娘?”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眶都微微紅了,甚至還抬手擦了擦眼角,指尖沾了點預先抹在眼角的水漬,看起來像真的掉了眼淚。其實,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列祖列宗,什麼爹娘,不過是拿來說事的由頭罷了。隻要把‘無後為大’這頂帽子扣上,武鬆就沒法輕易反駁,武大郎也會被我說得愧疚,到時候,我就能順理成章地提條件了。”

武大郎聽著這話,頭垂得更低了,下巴都快碰到胸口了。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白了,粗布的衣角被他攥得皺成了一團。“這……這……娘子,這如何能怪你……是……是我……我……”他“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口“是我不行”這幾個字,那幾個字像塊石頭,堵在他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他想起小時候,爹娘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大郎,你是哥哥,一定要照顧好二郎,一定要給武家留個後,不能讓武家的香火斷了。”現在,他連爹娘最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他覺得自己對不起武家的列祖列宗,更對不起眼前的娘子——娘子長得那麼好看,卻跟著自己受委屈,連個孩子都沒有。

林薇薇要的就是他這個反應。她見武大郎已經被說得愧疚不已,知道時機到了,於是話鋒一轉,目光再次“無意”地飄向院外的武鬆,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帶著一種“急中生智”的“熱切”,仿佛真的想到了一個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大郎,你我夫妻一體,自當同心協力,為武家延續香火著想。你也彆太自責,這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如今,眼前不正有一條現成的路嗎?一條能讓武家香火延續的路!”

武大郎茫然地抬起頭,眼睛裡滿是困惑:“現成的路?”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麼“現成的路”。難道是去求城裡的觀音廟?他前幾天去給娘子抓藥時,路過觀音廟,看到很多人在求子,他當時也想進去求,可又覺得不好意思,沒敢進去。還是說,去領養一個孩子?可領養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能算武家的香火嗎?他越想越糊塗,腦子像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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