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集:縣令公子纏瓶兒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3集:縣令公子纏瓶兒(1 / 2)

入秋後的林府,總帶著股洗不掉的濕冷。西北角那處小院本就偏僻,自打李瓶兒被禁足,更是連廊下的燈籠都換了盞蒙塵的,白日裡瞧著蕭索,夜裡隻剩幾星微弱的燭火,像風中隨時會滅的螢火。

那日午後的哭鬨,原是李瓶兒趁看守婆子換班的空當,將瓷碗砸在青石板上,哭喊著“冤枉”“要見老爺”。聲音起初還尖厲,隔著兩道月亮門飄到前院采買婆子的耳中,可沒等傳到主子們的院落,就被趕來的管事婆子捂住了嘴——一塊浸了水的帕子堵得嚴嚴實實,連帶著那點反抗的力氣,都被拖拽著塞回了正屋。

“再鬨,就把你鎖進柴房!”管事婆子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淬著冰,“林府的臉,還不夠你丟的?”

李瓶兒趴在冰涼的炕沿上,頭發散亂地遮住臉,肩頭卻不再顫抖。她知道,這一鬨不是為了真能見到林慶堂,不過是投石問路——她要看看,這府裡還有誰會在意她的動靜,更要看看,那藏在暗處的人,會不會接收到她的信號。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她就聽見院外兩個婆子在低聲議論:“太太那邊知道了嗎?”“平兒姑娘剛讓人來問了句,沒說彆的,隻讓看緊點。”“我瞧著李姨娘不像真瘋,倒像是……故意鬨給人看的。”

李瓶兒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快得像錯覺。

而此時的攬月軒裡,沈月娥正對著窗台上一盆秋海棠出神。翠兒端著剛溫好的杏仁酪進來,見她盯著花葉上的露珠發呆,忍不住輕聲道:“姨娘,這幾日天涼,您彆總對著窗,仔細受了寒。”

沈月娥回過神,接過白瓷碗,指尖觸到碗沿的暖意,才緩緩開口:“方才路過穿堂,聽見采買下人在說西北角的事,說李姨娘又鬨了?”

翠兒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可不是嘛!不過管事婆子壓下去了,府裡主子們好像都沒當回事,就鳳二奶奶讓人查了查是誰走漏的話。”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件事,剛才去賬房取東西,聽見張媽媽跟劉管事說,外頭好像有位公子哥,在打聽咱們府裡女眷的事,還說……還說見過一位‘顏色極好’的姨娘,想求見呢。”

“哦?”沈月娥握著瓷碗的手微微一頓,杏仁酪的甜香似乎都淡了幾分,“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嗎?”

“還不清楚,張媽媽說那公子衣著華貴,身邊跟著好幾個隨從,看著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就是說話沒個正形,問起女眷時眼神輕佻得很。”翠兒撇了撇嘴,顯然對這種外男打聽內眷的事很不齒。

沈月娥沒再說話,隻望著窗外飄落的一片海棠葉出神。李瓶兒剛鬨過,外頭就來個打聽“顏色極好”姨娘的公子,這未免也太巧了。她想起李瓶兒剛進府時的模樣,一身水綠綾羅,眉眼間帶著股勾人的媚氣,確實擔得起“顏色極好”四個字。更重要的是,李瓶兒並非安分之人,當初私放印子錢,就敢瞞著府裡上下,如今被禁足,未必就真的斷了所有念想。

這念頭剛落,就見平兒掀著簾子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凝重:“月娥妹妹,二奶奶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商議。”

沈月娥放下瓷碗,跟著平兒往王熙鳳的抱廈走。路過抄手遊廊時,見幾個灑掃的丫鬟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見她們過來,慌忙散開,卻還是有零星的話語飄進耳中:“……聽說那公子是上元縣來的……”“上元縣?那不就是縣令的地盤?”“可不是嘛!我聽門房說,那公子還遞了拜帖,指名要見李姨娘呢!”

沈月娥心頭一沉。上元縣令的人?官麵上的牽扯,可比後宅婦人的算計棘手多了。

到了抱廈,就見王熙鳳正坐在紫檀木椅上,手裡捏著一張燙金拜帖,臉色沉得像鍋底。桌上的官窯青瓷茶盞還冒著熱氣,卻沒人動。

“你來了。”王熙鳳抬眼看向沈月娥,聲音裡帶著壓抑的火氣,“你看看這東西,簡直是豈有此理!”

沈月娥接過拜帖,隻見上麵寫著“晚生吳天佑拜會林府李姨娘”,字跡張揚,墨色濃豔,透著股不諳世事的狂妄。她指尖劃過“吳天佑”三個字,忽然想起之前聽父親提過,上元縣令姓吳,獨子名叫吳天佑,是個出了名的紈絝,仗著父親的權勢,在金陵城外圍橫行霸道,不少商戶都吃過他的虧。

“是上元縣令的公子?”沈月娥抬頭問道。

王熙鳳重重“嗯”了一聲,將拜帖扔在桌上:“剛讓平兒去查了,可不是他嘛!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也敢跑到林府來放肆,還指名道姓要見一個被禁足的姨娘,他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平兒在一旁補充道:“門房說,今早來的小廝還帶了個錦盒,說是給李姨娘的‘薄禮’,門房沒敢收,直接把人轟走了,這才趕緊來報。”

“轟走了也沒用!”王熙鳳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兩步,鳳目掃過沈月娥,“月娥,你心思細,你說說,這李瓶兒是怎麼跟吳天佑扯上關係的?是禁足前就勾搭上了,還是禁足後有渠道跟外界通聯?”

沈月娥垂首道:“二奶奶,依我看,兩種可能都有。李瓶兒剛進府時,常跟著太太去寺廟上香,或許那會兒就被吳天佑瞧見了;至於通聯渠道……她身邊原來有個叫春桃的丫鬟,手腳伶俐,後來被調到了外院打雜,說不定還在暗中給她傳遞消息。”

王熙鳳眼睛一亮:“春桃?我倒把她忘了!平兒,立刻讓人把春桃帶過來,我要親自問!”

平兒剛應聲要走,就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二奶奶!不好了!那吳公子……吳公子親自來了,帶著好幾個人,就在府外的街巷口,坐著馬車晃悠呢!”

王熙鳳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把桌上的茶盤掀了。她快步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往外看——隻見林府大門外的街巷口,停著一輛黑漆馬車,車轅上雕著精致的纏枝蓮紋,一看就價值不菲。馬車旁站著四個身穿青色短打的豪奴,腰間都彆著短刀,神態倨傲地掃視著過往行人。而車簾半掀,露出一個身穿寶藍錦袍的年輕公子,正斜倚在車座上,手裡把玩著一把折扇,目光輕佻地盯著林府的朱紅大門,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簡直是欺人太甚!”王熙鳳放下窗簾,聲音都在發顫,“他這是故意給林府難堪!讓左鄰右舍都看著,說我們林家治家不嚴,連外男都敢上門騷擾內眷!”

沈月娥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二奶奶,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那吳天佑既然敢來,就是有恃無恐,咱們若是硬拚,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先讓人去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再做打算。”

王熙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你說得對。平兒,你去安排兩個穩妥的下人,裝作路過,聽聽那吳天佑跟下人說什麼,有任何動靜立刻回報。另外,讓門房把大門關緊,不許任何人出去,也不許放閒雜人等進來。”

平兒領命而去。王熙鳳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卻覺得茶水又苦又澀。她看向沈月娥:“月娥,你說這吳天佑到底想乾什麼?若是真對李瓶兒有意思,也不該如此張揚,他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沈月娥沉吟道:“二奶奶,依我看,他要麼是真蠢,覺得憑著父親的權勢,沒人敢惹他;要麼就是彆有所圖。李瓶兒雖被禁足,但畢竟是林府的姨娘,他如此糾纏,說不定是想借此拿捏林家,或是……有其他人在背後挑唆。”

“挑唆?”王熙鳳皺眉,“誰會挑唆他來對付林家?”

沈月娥搖了搖頭:“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咱們得儘快查清楚李瓶兒和吳天佑的關係,還有春桃那邊,或許能問出些線索。”

正說著,平兒就回來了,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二奶奶,那吳天佑根本就是來挑釁的!我讓人聽見他跟下人說,‘林府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靠祖蔭的破落戶,連個姨娘都護不住’,還說……還說明日要帶更多人來,親自‘請’李姨娘出來喝茶!”

“反了他了!”王熙鳳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震得跳了起來,“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也敢如此狂妄!平兒,去備車,我要親自去見老爺,這事必須讓老爺定奪!”

沈月娥連忙攔住她:“二奶奶,老爺剛從衙門回來,說不定還在休息,咱們不如先等等,等傍晚老爺歇透了,再跟他細說。況且,這事若是鬨到老爺麵前,免不了要追究內宅看管不力的責任,二奶奶您……”

王熙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雖掌管內宅,但若真追究起來,李瓶兒被禁足還能惹出這麼大的事,她這個管家奶奶難辭其咎。邢夫人本就看她不順眼,若是抓住這個把柄,指不定會在老爺麵前說什麼壞話。

“那你說怎麼辦?”王熙鳳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幾分無奈。

沈月娥道:“不如先派人去上元縣衙,給吳縣令遞個話,說他公子在林府外喧嘩,影響了林府安寧,請他約束一下。若是吳縣令懂事,自然會管著吳天佑;若是他不管,咱們再告訴老爺,也不算晚。”

王熙鳳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就按你說的辦,讓劉管事去一趟縣衙,態度客氣些,但話要說到點子上,讓吳縣令知道,這事若是鬨大了,對他也沒好處。”

劉管事領命去了。可誰也沒想到,不過一個時辰,劉管事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說吳縣令正在會客,讓他在偏廳等了半個時辰,最後隻讓師爺傳了句話:“犬子年幼,不懂事,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林府海涵。下官會好好管教他的。”

“海涵?管教?”王熙鳳冷笑一聲,“這分明是敷衍!我看那吳縣令,根本就沒把咱們林家放在眼裡!”

沈月娥心中也是一沉。吳縣令的態度,分明是縱容。看來,這吳天佑的背後,有他父親在撐腰。事情,恐怕比她們想的還要複雜。

傍晚時分,林慶堂終於從外院回來了。他剛走進花廳,就見王熙鳳和邢夫人都在,兩人臉上都帶著焦急,顯然是等了許久。

“老爺,您可回來了!”邢夫人率先起身,語氣帶著幾分誇張的擔憂,“今日府裡出了大事,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可就慌了神了!”

林慶堂皺了皺眉,脫下身上的藏青官袍,遞給旁邊的小廝,沉聲道:“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王熙鳳連忙上前,將吳天佑上門騷擾李瓶兒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從早晨小廝遞拜帖,到吳天佑親自來街巷口挑釁,再到派人去縣衙卻被敷衍,事無巨細,都講得清清楚楚。

林慶堂的臉色越來越沉,手指無意識地撚著胡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一個上元縣令的兒子,也敢在我林府門前撒野?他眼裡還有沒有朝廷律法?”

“可不是嘛!”邢夫人在一旁煽風點火,“老爺,這事兒說出去,咱們林家的臉可就丟儘了!外頭人還以為咱們林家怕了一個小小的縣令,連內眷都護不住呢!還有那李瓶兒,真是個禍根,都被禁足了還能惹出這麼大的事,依我看,就該把她送到家廟去,省得留在府裡丟人現眼!”

王熙鳳瞪了邢夫人一眼,卻沒敢反駁。她知道,邢夫人這話雖刻薄,卻也說到了林慶堂的痛處——林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聲,若是這事傳出去,林慶堂在官場上都會抬不起頭。

林慶堂果然皺緊了眉頭,看向王熙鳳:“鳳哥兒,你是怎麼管的內宅?李瓶兒被禁足,怎麼還能跟外男扯上關係?還有,那吳天佑都鬨到府門口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王熙鳳心頭一緊,連忙跪下:“老爺,是媳婦失職。不過媳婦也是怕您在衙門裡操勞,不想讓您分心,本想自己處理好,沒想到……”

“沒想到那吳縣令如此縱容兒子,對吧?”林慶堂打斷她的話,語氣緩和了幾分,“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那吳天佑是個紈絝,吳縣令又護短,你一個內宅婦人,確實不好處理。”

王熙鳳站起身,鬆了口氣。

林慶堂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沉聲道:“這事不能硬拚。吳天佑雖蠢,但他畢竟是官眷,若是咱們動了他,傳出去就成了林家仗勢欺人,反而落了把柄。況且,上元縣雖小,但吳縣令在地方上也有些人脈,若是把他逼急了,在背後給咱們使絆子,反而麻煩。”

邢夫人急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難道就讓那吳天佑天天在府門口騷擾?”

“當然不能。”林慶堂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鳳哥兒,你明日備一份厚禮,親自去上元縣衙拜訪吳縣令。記住,態度要客氣,就說底下人不懂事,可能有什麼誤會,衝撞了吳公子,請他嚴加管束。若是他識相,自然會管著吳天佑;若是他不識相,咱們再想彆的辦法。”

王熙鳳一愣:“老爺,咱們還要給他送禮?”

林慶堂點頭:“這不是送禮,是給吳縣令一個台階下。他若是懂事,就該知道,林家不是他能招惹的。若是他還縱容兒子,那就是不給咱們林家麵子,到時候,咱們再上報應天府,說他縱容兒子騷擾官眷,敗壞風氣,看他這個縣令還能不能坐穩!”

王熙鳳恍然大悟:“還是老爺想得周全!媳婦明日一早就去準備。”

林慶堂又叮囑道:“記住,去了縣衙,隻說誤會,彆提吳天佑挑釁的事,也彆提李瓶兒的不是。咱們要占住理,讓吳縣令知道,這事若是鬨大了,對他沒好處。”

“媳婦記住了。”

“還有,”林慶堂看向邢夫人,“你也約束好自己院裡的人,不許在外頭亂嚼舌根,若是讓我聽見府裡有什麼流言蜚語,唯你是問!”

邢夫人臉色一白,連忙點頭:“老爺放心,妾身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王熙鳳就開始精心準備禮物。她讓人從庫房裡取出一匹上等的杭綢,又挑了一對和田玉墜,還有兩盒名貴的人參,都用精致的錦盒裝好,外麵裹著紅綢,看著十分體麵。

一切準備妥當,王熙鳳帶著平兒,坐上馬車,往上元縣衙而去。馬車行駛在金陵城的街道上,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簾縫隙照進來,落在王熙鳳的臉上,卻沒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心裡清楚,這次去縣衙,說是拜訪,實則是妥協,若是吳縣令不買賬,後續的麻煩隻會更多。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縣衙的門房見是林府的馬車,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不多時,吳縣令的師爺就出來了,滿臉堆笑地將王熙鳳迎了進去。

縣衙的後宅不算奢華,但布置得十分雅致,院子裡種著幾棵桂花樹,正是開花的時節,滿院都飄著甜香。吳縣令穿著一身便服,坐在正廳的主位上,見王熙鳳進來,連忙起身相迎:“鳳二奶奶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王熙鳳微微屈膝行禮:“吳大人客氣了。今日冒昧前來,是有件事想跟大人商議,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二奶奶請坐。”吳縣令示意王熙鳳坐下,又讓人奉上茶水,“不知二奶奶有何事指教?”

王熙鳳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吳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昨日犬子吳公子去了林府,還遞了拜帖給府裡的一個姨娘。實不相瞞,那姨娘因犯了錯,正在府裡禁足,不便見客。府裡的下人不懂事,可能衝撞了吳公子,還望大人莫要見怪。今日特來給大人賠個不是,還請大人嚴加管束犬子,莫要再為了這點誤會,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

吳縣令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閃爍不定:“二奶奶說的是哪裡話!犬子年幼無知,不懂規矩,衝撞了林府,是下官管教無方。下官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以後不要再去打擾林府的安寧。”

王熙鳳心中一喜,剛想再說些客氣話,就見吳縣令話鋒一轉:“不過,二奶奶,說句實在話,犬子也是年少慕少艾,一時糊塗。那李姨娘既然能讓犬子如此上心,想必也是個難得的美人。若是林府不嫌棄,不如……”


最新小说: 被時代重塑的王 我要崩壞天道軌跡,誰都彆玩! 大聖再鬨天宮 六零辣媽:重生帶娃奔小康 替罪出獄,總裁他悔瘋了 問道長生:我家魚缸連通修仙界 快穿任務以收到,下手狠點怎麼了 權力巔峰之官場鬼才 針鋒相對之戰場 針灸鼻祖涪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