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集 :道義利弊兩難抉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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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集 :道義利弊兩難抉(1 / 2)

夜風吹過攬月軒的回廊,卷起地上的枯葉,打在窗欞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有人在暗處窺探。沈月娥僵在窗前,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那男聲低沉得像浸了寒水的墨,每個字都帶著穿透力,不僅道破了她“禍水東引”的算計,還點出了“雲紋”“丙七庫”這兩個隻有她和神秘“表哥”才知曉的暗語。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死死盯著廊下那片最深的陰影。月色被雲層遮了大半,隻能隱約看見陰影裡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肩背挺得筆直,像柄收在鞘中的劍,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精乾。她握緊了藏在袖中的青金石小老鼠,指尖的涼意順著血脈往上爬,聲音卻強迫自己穩下來:“閣下既看得分明,便該知我亦是被逼無奈。深夜造訪,隻躲在暗處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算不得光明磊落吧?”

陰影裡靜了片刻,隨即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那人從暗處走出來,停在離窗戶三步遠的地方——一身深灰色勁裝,衣料是極耐磨的粗布,卻漿洗得乾乾淨淨,腰間係著條玄色腰帶,上麵掛著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著細密的雲紋,在朦朧月色下泛著溫潤的光。他沒戴帽子,黑發用一根木簪束著,下頜線硬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唯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寒星,掃過沈月娥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

“在下蘇十三。”他開口,聲音比剛才更清晰些,卻依舊沒什麼溫度,“奉家主之命,來與月姨娘說幾句話。”

蘇十三?沈月娥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皇商蘇家的人!她強壓下心頭的悸動,麵上維持著平靜:“蘇先生找我,總不會隻是為了誇我‘好手段’吧?”

蘇十三的目光落在她緊攥著袖口的手上,似乎看穿了她的緊張,卻沒點破,隻直截了當地問:“姨娘拿到‘丙字七號庫’的線索有些時日了,可查清那庫裡的‘陳年舊貨’,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像塊石頭,砸在沈月娥的心湖上。她確實查了,卻隻摸到些皮毛——隆盛號的賬目混亂,丙字七號庫的看守森嚴,可具體藏了什麼,她始終沒查到。她猶豫了片刻,決定坦誠些:“我隻查到隆盛號與那倉庫有關,還知道李姨娘通過隆盛號走了不少賬,至於庫裡的東西……我困在內宅,實在查不到更多。”

蘇十三微微頷首,似乎早料到她的答案。他往前走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像是怕被人聽見:“那庫裡藏的,不是綢緞瓷器,也不是金銀珠寶,是本該運去西北邊關的精鐵、療傷的金瘡藥,還有賑濟黃河災民的糧餉。”

“轟——”這句話像道驚雷,在沈月娥的腦海裡炸開。她猛地睜大眼睛,踉蹌著後退一步,後背重重撞在窗欞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卻顧不上揉——精鐵是打造兵器的,金瘡藥是救將士命的,糧餉是養兵、救災民的!這些東西被截下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邊關將士可能拿著鈍刀打仗,意味著受傷的士兵可能活活疼死,意味著黃河邊的災民可能餓死在寒冬裡!

“這……這不可能!”她聲音發顫,手指緊緊摳著窗欞,指甲都泛了白,“林家世代為官,老爺更是清廉,怎麼會……”

“林大人或許不知情。”蘇十三打斷她,語氣冰冷得像霜,“但有人借林府的名頭,勾結漕幫裡的敗類,還有宮裡管采買的太監,把這些東西截下來,藏在丙字七號庫,等著高價賣給蠻族,或者在災年抬價倒賣。這些年,他們靠這個賺的銀子,能堆滿半個林府!”

沈月娥隻覺得渾身冰涼,像是掉進了冰窖。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李瓶兒寧願被禁足、被折磨,也不肯吐露半個字;為什麼邢夫人派人去查倉庫,心腹會憑空消失;為什麼那位“表哥”要找她合作——這根本不是內宅的小打小鬨,是能株連九族的滔天大罪!

蘇十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神裡沒有絲毫同情,隻有一種公事公辦的冷靜:“姨娘現在該明白,你查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那幕後之人,手上沾著的,是邊關將士和災民的血。”

沈月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她想起父親生前跟她說過,西北邊關常年打仗,將士們冬天連棉衣都穿不上,隻能裹著破氈子守在城牆上;想起三年前黃河決堤,她跟著母親去施粥,看到那些餓極了的災民,連樹皮都搶著吃。那些人,就是被這些貪墨的人害死的!

“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依舊帶著顫抖。

“因為你是唯一的機會。”蘇十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家主君想查清這件事,把這些蛀蟲繩之以法,但我們在林府沒有眼線,找不到關鍵證據。而你,既知道了線索,又跟那幕後之人沒有牽扯,還敢在吳天佑的事上用‘禍水東引’的手段——你有膽色,也有腦子。”

他頓了頓,拋出了合作的條件:“我們需要你幫我們查兩件事:第一,找出府裡跟隆盛號、丙字七號庫往來最密切的人,這個人,就是幕後黑手的幫凶,甚至可能就是黑手本人;第二,找到他們轉移物資、倒賣錢財的賬目,最好是有簽名畫押的那種。隻要你能做到,我家主君可以保證,事成之後,不僅保你性命無憂,還能幫你在林府站穩腳跟——就算林府最後受了牽連,你和你沈家的人,也能全身而退。”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跳——全身而退!這是她現在最渴望的東西。可她很快又冷靜下來:“你們憑什麼保證?萬一事成之後,你們卸磨殺驢呢?還有,林府若是被卷進來,老爺和府裡的人……”

“林府的結局,要看林大人的選擇。”蘇十三打斷她,“若是他知情不報,那是他罪有應得;若是他不知情,隻要主動配合我們,交出幕後之人,朝廷或許會從輕發落,至少能保住林家的根基。至於我們會不會卸磨殺驢——”他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遞給沈月娥,“這是蘇家的雲紋令,持此令,在金陵城範圍內,蘇家的人都會給你三分薄麵。你可以先拿著,算是我們的誠意。”

沈月娥接過令牌,入手冰涼,令牌正麵刻著和蘇十三玉佩上一樣的雲紋,背麵刻著一個“蘇”字。她知道,皇商蘇家的令牌,在金陵城確實管用——無論是漕運、鹽鐵,還是商鋪買賣,隻要亮出這令牌,沒人敢輕易刁難。

可她還是猶豫了。合作,意味著她要親手把林府推向風口浪尖。林慶堂雖然對她不算親近,但也從未虧待過她;王熙鳳雖然精明,卻也給了她協助理家的機會;府裡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丫鬟小廝、老弱婦孺,若是林府倒了,他們該怎麼辦?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把令牌攥在手裡,指尖微微用力,“這件事太大了,我不能馬上答複你。”

蘇十三點了點頭,沒有為難她:“可以。但你隻有三天時間。三天後,我會在城南的‘望春茶館’等你,你若是來,就帶著令牌;若是不來,我就當你選擇了站在幕後之人那邊。”

他說完,轉身就走,腳步輕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隻留下沈月娥一個人站在窗前,手裡攥著那枚冰涼的令牌,心裡像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

那一夜,沈月娥徹底沒合眼。她坐在桌前,手裡拿著那枚雲紋令,看著窗外的天色從漆黑變成魚肚白,又從魚肚白變成亮堂堂的晴天,腦子裡卻始終亂糟糟的。

翠兒端來安神湯時,見她眼底的青黑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心疼地說:“姨娘,您一夜沒睡?是不是還在擔心吳公子的事?”

沈月娥搖了搖頭,把安神湯推到一邊:“我沒事,就是有點煩心事。對了,今天府裡沒什麼事吧?”

“沒事,就是西北角小院那邊,李姨娘好像又鬨了,說要見老爺,被管事婆子按住了。”翠兒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還有,二奶奶讓人來傳話,說讓您辰時去抱廈,跟她一起核對上個月的采買賬。”

沈月娥“嗯”了一聲,起身走到妝台前。鏡子裡的女人臉色蒼白,眼底青黑,眼神疲憊,完全沒了往日的從容。她深吸一口氣,拿起胭脂,在臉頰上輕輕塗了點,試圖遮住憔悴的神色——她不能讓王熙鳳看出異樣,至少現在不能。

辰時剛到,沈月娥就準時來到了抱廈。王熙鳳已經坐在桌前,麵前攤著厚厚的賬冊,平兒站在旁邊,手裡拿著算盤。見沈月娥進來,王熙鳳抬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月娥妹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昨夜沒睡好?”

“勞奶奶掛心,”沈月娥垂眸行禮,“是妾身最近有點貪涼,受了點風寒,不礙事的。”

王熙鳳沒再多問,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吧。今天咱們核對上個月的采買賬,尤其是隆盛號那邊,你仔細點,彆出什麼錯。”

沈月娥心裡一緊——王熙鳳怎麼突然提起隆盛號?難道她也在查隆盛號?她坐下後,拿起賬冊,指尖劃過“隆盛號”三個字,心臟“砰砰”地跳著。

賬冊上的記錄很簡單:上個月從隆盛號采買了五十刀紙、三十錠墨,共銀六十兩。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沈月娥知道,這隻是表麵——隆盛號真正的賬目,肯定藏在暗處。她一邊核對,一邊偷偷觀察王熙鳳的神色,見她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沿,顯然也覺得隆盛號的賬有問題。

“奶奶,”沈月娥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上個月的采買量,比往常多了近三成,尤其是紙和墨,府裡用不了這麼多吧?而且隆盛號的價格,也比彆家高了兩成,是不是……”

“是不是有問題,你我心裡都清楚。”王熙鳳打斷她,聲音壓得很低,“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月娥妹妹,你是個聰明的,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沈月娥的心沉了下去。王熙鳳果然知道隆盛號有問題,隻是她不敢查,也不想查。她是怕查到最後,牽扯出更大的麻煩,把自己也卷進去。

核對完賬冊,沈月娥從抱廈出來,心裡更加混亂。她沿著抄手遊廊往回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蘅蕪苑附近。薛寶釵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裡拿著一本賬冊,旁邊的小丫鬟正給她斟茶,茶香嫋嫋,飄得很遠。

“月娥妹妹?”薛寶釵看到她,笑著揮了揮手,“怎麼走到這兒來了?要不要進來坐坐?”

沈月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小丫鬟給她斟了杯茶,是她喜歡的龍井,溫度剛剛好。她捧著茶杯,感受著掌心的暖意,心裡的煩躁似乎少了些。

“妹妹臉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薛寶釵放下賬冊,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溫和的關切。

沈月娥看著薛寶釵清澈的眼睛,忽然覺得很委屈——這些天,她憋了太多事,沒人可以傾訴,現在看到薛寶釵,竟有些忍不住想落淚。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寶姐姐,我遇到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選。選了,可能會害了很多人;不選,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薛寶釵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妹妹彆急,慢慢說。若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說說,或許我能給你點建議。”

沈月娥深吸一口氣,把蘇十三來找她的事,還有丙字七號庫的秘密,都告訴了薛寶釵——她沒說蘇十三的名字,也沒說蘇家的令牌,隻說有個“故人”找她合作,讓她查幕後黑手。

薛寶釵聽完,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妹妹,你知道嗎?我父親在世時,常跟我說,做人最難的,就是在‘利’和‘義’之間做選擇。選‘利’,可能會活得輕鬆些,但心裡會一輩子不安;選‘義’,可能會走很多彎路,吃很多苦,但至少能睡得安穩。”

她頓了頓,拿起桌上的一塊布料,遞給沈月娥:“你看這塊布,是江南新送來的雲錦,顏色好看,質地也軟,可若是用它來做喪服,就不合適。做人也一樣,有些事,看似能讓你得到好處,可若是違背了良心,得到的越多,心裡的負擔就越重。”

沈月娥看著手裡的雲錦,心裡忽然亮堂了些。是啊,若是為了自保,選擇隱瞞真相,那她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裡——她會想起邊關將士的鮮血,想起災民的哀嚎,想起那些被貪墨害死的人。那樣的日子,就算活得再安穩,又有什麼意義?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放下雲錦,對薛寶釵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寶姐姐點撥,妹妹受益匪淺。”

薛寶釵笑著扶起她:“傻妹妹,跟我還這麼客氣。隻是你要記住,這條路不好走,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什麼困難,隨時來找我。”

從蘅蕪苑出來,沈月娥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她不再猶豫,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查清真相,把那些蛀蟲繩之以法!就算會連累林府,就算自己會有危險,她也認了——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道義。

回到攬月軒,沈月娥立刻讓翠兒去查府裡跟隆盛號往來最密切的人。翠兒雖然不知道她要查這個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去了。

傍晚時分,翠兒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個人的名字:外院的劉管事、李瓶兒以前的丫鬟春桃、還有邢夫人的陪房周嬤嬤。

“姨娘,這幾個人都跟隆盛號有往來。”翠兒壓低聲音說,“劉管事負責府裡的采買,經常去隆盛號對賬;春桃沒被調走前,經常替李姨娘去隆盛號送東西;周嬤嬤上個月還去過隆盛號,好像是替邢夫人取什麼東西。”

沈月娥看著紙條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劉管事是外院的老人,跟了林慶堂很多年,看起來老實巴交,不像是會參與貪墨的人;春桃隻是個丫鬟,沒這麼大的膽子;周嬤嬤是邢夫人的人,邢夫人又跟李瓶兒有牽扯,難道幕後黑手是邢夫人?

可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邢夫人雖然貪婪,但沒這麼大的本事,能勾結漕幫和宮裡的人。幕後黑手,應該是比邢夫人更有權勢、更隱蔽的人。

“翠兒,你再去查一下,劉管事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或者去過什麼不常去的地方。”沈月娥吩咐道。

翠兒剛要走,就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沈姨娘!不好了!外院的劉管事……劉管事死了!”

沈月娥猛地站起來,手裡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你說什麼?劉管事死了?怎麼死的?”

“是……是被人發現死在隆盛號的後院裡,胸口插著一把刀,已經沒氣了!”小廝臉色慘白,聲音發顫,“老爺已經讓人去報官了,現在府裡亂成一團!”

沈月娥隻覺得眼前發黑,差點摔倒——劉管事死了!肯定是幕後黑手殺了他,怕他泄露秘密!這說明,幕後黑手已經察覺到她在查這件事,開始殺人滅口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翠兒,你彆去查了,趕緊去抱廈看看,聽聽老爺和二奶奶怎麼說。記住,彆讓人知道你在查劉管事的事。”

翠兒點頭,匆匆跑了出去。沈月娥坐在椅子上,手心裡全是汗——劉管事死了,線索斷了,幕後黑手還在暗處盯著她,她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她看到桌角放著的雲紋令,心裡忽然有了主意——她可以去找蘇十三!蘇十三肯定有辦法查到更多線索,也能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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