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集:借孕謀利求保障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4集:借孕謀利求保障(1 / 2)

(一)

攬月軒的午後總帶著幾分秋末的滯澀,窗欞外的老槐樹落了大半葉子,風一吹,枯黃的碎葉便打著旋兒飄進回廊,黏在青石板上,像極了沈月娥此刻纏纏綿綿解不開的心事。

潘金蓮的丫鬟小蓮是頂著一頭細汗跑進來的,青布裙的下擺沾了泥點,顯然是急著趕路時蹭到了院角的青苔。她手裡攥著一方皺巴巴的素色帕子,進門時先對著門框福了福,聲音還帶著喘:“月姨娘,我家姑娘讓我來……來給您傳個信。”

沈月娥正靠在窗邊的軟榻上,身下墊著三層厚厚的絨墊,藕荷色繡纏枝蓮的引枕抵著她的後腰,卻還是壓不住連日嘔吐帶來的酸軟。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觸到的皮膚涼得像浸了井水,連帶著聲音也透著幾分虛弱:“慢慢說,先喝口茶緩一緩。”

翠兒趕緊端來一杯溫茶,茶盞是細白的瓷胎,邊緣描著淺青的竹葉,是老太太前幾日賞的。小蓮雙手接過,指尖碰到杯壁時明顯頓了一下——她雖在潘姑娘房裡當差,卻也少見這般精致的物件,忙低下頭小口啜飲,壓下心頭的局促,才又開口:“姑娘說,那幾個能證明您沒去過莊子的佃戶……沒了。”

“沒了?”沈月娥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引枕,繡線的紋路硌得指腹發疼,“是……是出了意外?”

“是昨夜沒的。”小蓮的聲音壓得更低,眼神不自覺地往門外瞟,像是怕被人聽了去,“聽說昨兒傍晚還好好的,夜裡就沒了氣,官府來人查了,隻說像是急症,可姑娘托人問了仵作,說……說嘴角有黑痕,像是中了毒。”

這話像一盆冰水,順著沈月娥的後頸澆下去,連帶著腹中胎兒都似有感應,輕輕踢了她一下。她垂眸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素色軟緞睡衣下,能清晰摸到胎兒蜷縮的輪廓——這孩子才六個多月,卻已經能隔著肚皮傳遞情緒,此刻那細微的悸動,竟像是在陪著她一起慌。

“死無對證了……”沈月娥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像歎氣,卻帶著千斤重的無力。邢夫人原本就咬著“放火”的罪名不放,如今唯一能證她清白的人沒了,這臟水怕是要徹底潑在她身上,洗都洗不掉。

小蓮見她臉色發白,趕緊補充:“姑娘還說,也不是全沒好消息。她查那莊頭的底細時,查到莊頭有個妻舅,前陣子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原本說要賣女兒還債,可這幾日突然就把債清了,人也不見了。姑娘說,這妻舅說不定知道些莊子的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莊頭妻舅……”沈月娥重複著這幾個字,指尖慢慢撫過腹間。方才那陣冰涼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近乎淬了冰的算計——白日裡她在邢夫人麵前哭著辯解,換來的不過是更刻薄的羞辱;王熙鳳雖出麵解圍,卻也沒真的替她洗刷罪名,顯然是在看她的底牌。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的事。那天邢夫人帶著幾個婆子闖進來,手裡拿著從莊子廢墟裡翻出的一支銀釵,說那是她常用的樣式,硬要拉她去老太太麵前對質。她當時又氣又急,差點動了胎氣,還是翠兒死死攔住,王熙鳳來得及時才解了圍。可事後她才想明白,哭鬨和辯解在這深宅裡最是無用,邢夫人要的是“罪名”,王熙鳳要的是“掌控”,而她若想活下去,若想護住腹中的孩子,隻能換個活法。

“翠兒。”沈月娥的聲音比剛才穩了些,隻是尾音還帶著一絲未散的虛弱,“去請常嬤嬤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想跟她討個主意。”

翠兒應聲要走,又被沈月娥叫住:“慢著,路過廚房時,讓他們燉一碗燕窩粥來,加些紅棗,彆太甜。”她得養好身子,這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翠兒點頭應下,掀簾時正好撞見一陣風,將窗台上的銅製熏香爐吹得晃了晃,爐裡燃著的肉桂與當歸混合的香氣漫開來,暖融融的,卻怎麼也驅不散沈月娥眼底的寒。

(二)

常嬤嬤來的時候,手裡揣著個黃銅手爐,爐身被摩挲得發亮,一看就是用了好些年的舊物。她今年六十出頭,頭發已經白了大半,卻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根烏木簪子綰著,灰布長衫的袖口磨得有些毛邊,卻漿洗得乾乾淨淨——這是王熙鳳身邊老人的規矩,哪怕是家常穿著,也不能失了體麵。

她剛進內室,目光就落在沈月娥的臉上,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姨娘這臉色怎麼這麼差?早上太醫來請脈時還說胎像穩了些,怎麼這會兒又白得像紙?”

沈月娥沒等她走近,眼淚就先落了下來。不是那種號啕大哭,而是淚珠順著眼尾往下滑,一顆接一顆,砸在她交握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讓她自己都覺得心酸。她伸手想去拉常嬤嬤的手,指尖剛碰到對方的袖口,就先抖了起來:“嬤嬤……我怕……”

“怕什麼?有二奶奶在呢。”常嬤嬤趕緊坐到榻邊,將手爐遞到她手邊,“二奶奶昨兒還跟我說,定要護著您和孩子的周全,誰也彆想在攬月軒鬨事。”

“可……可昨日那火,還有今日佃戶沒了的事……”沈月娥的聲音哽咽著,話都說不完整,“若不是二奶奶昨日來得快,我……我和這孩子說不定就被太太拉去祠堂了。夜裡我閉著眼,滿腦子都是那衝天的火光,還有太太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她說著,身子往常嬤嬤那邊靠了靠,像是想從對方身上汲取一點暖意。其實這話倒不全是演的——昨日邢夫人闖進來時,眼神裡的狠戾她看得真切,那模樣,是真的想讓她“一屍兩命”。此刻不過是把那份恐懼放大了幾分,好讓常嬤嬤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常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軟了些:“姨娘快彆多想,太太那邊有二奶奶頂著呢。您如今最要緊的是養身子,這孩子可是林家的金孫,老太太和老爺都盼著的,誰也不敢真傷了您。”

“可我總覺得這院子不安穩。”沈月娥抬起淚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著格外可憐,“方才我讓翠兒去打水,看見院門口的婆子換了人,是太太院裡的張婆子。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我總怕夜裡會有人闖進來害我。嬤嬤,我求您了,您去跟二奶奶說說,能不能多派幾個可靠的人手來守著?彆讓太太院裡的人靠近,我實在是怕了……”

她說完,還特意往常嬤嬤身邊縮了縮,肚子頂著對方的胳膊,那沉甸甸的觸感讓常嬤嬤心裡一軟——再怎麼說,這也是條人命,還是林家的子嗣,若是真在她眼皮底下出了差池,王熙鳳定然不會輕饒她。

常嬤嬤沉吟了片刻,心裡盤算著:沈月娥這要求合情合理,一來是為了安胎,二來也能借著這事,把邢夫人的人從攬月軒趕走,正合了二奶奶的心意。她便點了點頭:“姨娘放心,老奴這就去回稟二奶奶。您先躺著歇會兒,等會兒燕窩粥來了,多少吃點,身子才扛得住。”

沈月娥看著常嬤嬤起身離去的背影,眼底的淚意漸漸淡去,隻剩下一片清明。她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淚痕,指尖劃過腹間——孩子,娘這也是沒辦法,隻能借你的名頭,先求個安穩。

(三)

王熙鳳此刻正在榮安堂的西暖閣裡,手裡撚著一串老坑種翡翠念珠,珠子通體溫潤,是當年老太太賞她的生辰禮,上麵已經盤出了淡淡的包漿。她坐在鋪著貂皮褥子的太師椅上,聽著常嬤嬤回話,眼神落在窗外的臘梅上,沒說話。

常嬤嬤站在底下,把沈月娥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二奶奶,依老奴看,沈姨娘說的是實話。方才老奴來的時候,看見邢夫人院裡的張婆子在攬月軒門口轉悠,眼神確實不對勁。若是不派些可靠的人去守著,怕是真要出亂子。”

王熙鳳撚念珠的手停了下來,指尖捏著其中一顆珠子,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她倒還算聰明,知道借勢。”

常嬤嬤愣了一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王熙鳳輕笑了一聲,抬眼看向她:“白日裡佃戶沒了的事,她定然是知道了。知道死無對證,硬扛是扛不過去的,便想著靠‘安胎’的名頭求庇護。她越是依賴我,就越容易掌控,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她頓了頓,又道:“你去傳我的話,從府裡調四個婆子過來,要咱們娘家帶來的人,周婆子、劉婆子、趙婆子和孫婆子,這四個人都是懂點拳腳的,嘴也嚴。讓她們去攬月軒守著,白日裡分兩班,夜裡值夜,沒有我的對牌,任何人都不許進,包括邢夫人院裡的人。”

“那太醫的脈案呢?”常嬤嬤問道。

“讓太醫每日把脈案直接送到我這裡,再抄一份送到老太太那邊。”王熙鳳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老太太最疼的就是林家的子嗣,看到脈案,自然會多關照沈月娥幾分,也省得邢夫人再在老太太麵前說閒話。”

常嬤嬤應聲退下,剛走到門口,就被王熙鳳叫住:“等等,你再去庫房取兩匹上好的雲錦,送去攬月軒,就說是我賞沈姨娘的,讓她做兩身新衣服,安心安胎。”

常嬤嬤心裡明白了——二奶奶這是要做給所有人看,讓府裡的人都知道,沈月娥是她護著的人,誰也彆想動。

不過半個時辰,周婆子四人就帶著行李來到了攬月軒。周婆子是王熙鳳的遠房表姨,早年在鏢局裡待過,會些拳腳功夫,性子也潑辣,一進院子就把原先守在門口的張婆子給趕走了,聲音大得半個院子都能聽見:“二奶奶有令,攬月軒即日起由咱們姐妹四個看守,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你是邢夫人院裡的人?趕緊走,彆在這兒礙眼!”

張婆子氣得臉都白了,卻不敢跟周婆子硬剛——誰不知道周婆子是王熙鳳的人,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王熙鳳。隻能跺了跺腳,灰溜溜地走了。

攬月軒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老太太和林老爺耳中。老太太正在佛堂念經,聽到丫鬟回話,手裡的佛珠頓了頓:“邢丫頭也太不懂事了,一個懷著孕的姨娘,她還想怎麼樣?”

旁邊的大丫鬟琥珀趕緊勸道:“老太太彆氣,二奶奶已經派了可靠的人去守著,還賞了雲錦,沈姨娘那邊安穩了。”

“安穩就好。”老太太歎了口氣,“你去庫房取些長白山的老參和東阿阿膠,送去攬月軒,跟沈姨娘說,讓她好好養身子,彆多想,有我和二奶奶在,沒人能傷著她和孩子。”

琥珀應聲去了。老太太看著佛前的燭火,輕輕搖了搖頭——邢夫人這性子,怕是要在沈月娥身上栽個大跟頭。

林老爺是在書房裡聽到消息的。他剛處理完江南漕運的公文,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聽管家林忠回話:“老爺,二奶奶派了四個婆子去攬月軒守著,還把邢夫人院裡的人都趕了出來。太醫說沈姨娘胎像有些不穩,老太太還賞了參和阿膠。”

“知道了。”林老爺皺了皺眉,“府裡最近怎麼這麼多事?一個莊子著火,還牽扯到懷孕的姨娘,傳出去像什麼話。”

林忠低著頭,不敢接話。

“讓王熙鳳多費心些,務必保沈姨娘和孩子的平安。”林老爺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邢夫人那邊,你去提點一句,讓她安分些,彆總想著搞些沒用的名堂。”

林忠趕緊應下。他知道,老爺這話雖沒明著指責邢夫人,卻也是不滿了——畢竟在林家,子嗣比什麼都重要。

沈月娥坐在窗邊,聽著院外周婆子她們安排值守的聲音,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她摸了摸肚子,輕聲說:“孩子,咱們暫時安全了。”

翠兒端著燕窩粥進來,粥裡加了紅棗和桂圓,香氣撲鼻:“姨娘,快趁熱吃吧。方才老太太那邊送了參和阿膠來,說是讓廚房每天給您燉參湯呢。”

沈月娥接過粥碗,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粥很稠,紅棗燉得爛爛的,甜而不膩。她小口吃著,忽然覺得這寡淡的日子裡,終於有了一點盼頭——隻是這點盼頭,還遠遠不夠。

(四)

第二日上午,王熙鳳親自來了攬月軒。她穿了件石青色織金襖,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金線牡丹,頭上插著一支赤金點翠步搖,走路時步搖上的翠羽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沈月娥正靠在軟榻上看書,是一本《女誡》,書頁已經翻得有些舊了。聽到腳步聲,她趕緊掙紮著要起身行禮,卻被王熙鳳伸手按住了肩膀。

“快躺著吧,身子要緊。”王熙鳳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觸到沈月娥的肩膀時,對方明顯頓了一下。她打量著沈月娥的臉,依舊沒什麼血色,隻是眼底的驚慌淡了些,“如今這院子守得跟鐵桶似的,你可安心了?”

沈月娥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影:“謝二奶奶庇護。若不是二奶奶,妾身和這孩子怕是早就沒了活路。”

“你知道就好。”王熙鳳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翠兒趕緊端上茶來。她端起茶盞,卻沒喝,隻是用杯蓋輕輕撇著浮沫,“不過,你也該知道,我護著你,不是無緣無故的。”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緊,知道王熙鳳這是要跟她談條件了。她抬起頭,眼神裡帶著幾分依賴,還有一絲孤注一擲的決絕:“妾身明白。二奶奶是府裡的主心骨,妾身能有今日,全靠二奶奶照拂。以往妾身或許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二奶奶莫怪。”

王熙鳳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倒坦誠。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你懷著林家的子嗣,這就是你的資本。隻要你安分守己,順利生下孩子,我保你在府裡有一席之地,孩子也能得到應有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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