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柚清再次低頭在包裡翻找了一下,抬起頭露出凝重的表情:“有臟東西!”
“柚清姐姐,屍體裡也沒有。”
小黎一副虧大了的表情,氣憤說道:“是不是被那個怪博士給拿走了?真是厚顏無恥,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相原乾咳兩聲,忍不住問道:“小妹妹,什麼東西不見了?”
小黎老老實實回答道:“井澤隊長的命蝓,擁有治療傷勢,重生血肉的效果。這是極其罕見的生物型活靈,通常能力都是偏向治療的。每一個不具備治療能力的長生種,都需要這種生物型活靈。”
相原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是嗎?那肯定就是被那個博士給帶走了!這個殺千刀的狗賊,等抓到他狠狠地揍他!”
小黎用力點頭:“嗯!”
其實相原本來並不知道那條黏滑的蛞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眼下卻莫名感到驚喜,裝模作樣道:“這家夥本來就有一堆活靈,現在又有了命蝓……”
薑柚清抬起眼睛,默默盯著他。
“你看我做什麼?”
相原心裡有點發虛。
“真的不是你麼?”
薑柚清眼神狐疑。
“開什麼玩笑,我隻是一個路過的假麵騎士,看你們有難才出手相助。”
相原擺了擺手,一副不屑的表情:“真以為我看得上那點東西啊?”
薑柚清麵無表情地轉身,淡淡說道:“嗯,騙人的話是小狗。”
汪汪汪。
相原正想說什麼,他的感知裡卻突然闖進了一大批不速之客,這讓他表情微變:“我覺得,我們得儘快離開了。”
“為什麼?”
小黎好奇問道。
相原指著水銀池的廢墟和地上的那灘碎屍塊,嚴肅說道:“像這樣的家夥,一下子來了幾十個,你說為什麼?”
本來他這一介分身隨時可以都獻祭,但現在他撿到了珍貴的生物型活靈,就必須要謹慎行動了,避免死亡後人財兩失。
薑柚清忽然抬起眼瞳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詫異於他竟擁有敏銳的反應。
要知道就連她的磁場感應也才剛剛出現一絲的波動,對方卻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實情,可見其感知能力相當強大。
“我們得儘快離開了,最好是能找到時家餘孽離開時的路,外麵的甬道裡幾乎全都是實驗體,無路可走。”
她拎起背包轉身就走,黑色的高馬尾在空中甩動,仿佛一筆浮動的墨。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屬於哪一方勢力,但我能感覺到你的確沒有惡意。對於你的幫助,我會表示感謝。”
她忽然停頓了一下:“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合作的前提……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要對你保持警惕,你會介意麼?”
一柄左輪手槍懸浮到半空中。
漆黑的槍口鎖定了相原。
“當然。”
相原也抬起手,他的柯爾特蟒蛇也是滿倉的子彈,槍口遙遙鎖定了少女。
“我還怕你卸磨殺驢呢。”
他忽然呸道:“不對,我不是驢。”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能力暴露。
長生種的能力多種多樣,很多時候的表現都極其相似,但實際的作用原理卻天差地彆,很難通過現象判斷出本質。
當然,薑柚清這種繼承了公開古遺物的情況例外,她的情報基本屬於公開的。
在戰鬥中,或許會吃點虧。
但無所謂。
隻要強就好了。
小黎默默看著這兩個人互相提防,小聲嘀咕道:“為什沒人拿槍指著我?”
誰都沒搭理他。
“小黎,幫忙找路。”
薑柚清吩咐了一聲。
“不用那麼麻煩。”
相原來到一麵金屬牆的麵前,伸手一推便觸動了暗格,地板震動著打開一條暗道,那個博士之前就是從這裡離開的。
博士自以為行動隱蔽,但實際上一言一行都暴露在阿賴耶識的感知裡。
“好厲害!”
傻白甜的小黎很會給情緒價值。
甚至薑柚清都有點愣,這家夥從容不迫的樣子,仿佛實驗室就是他的家一樣。
自始至終這個神秘人都表現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特殊氣質,那就是對生死看淡的絕對鎮定,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這種隻屬於強者的淡然也並非沒有原因,要麼來自於對局勢的全盤掌控,要不然就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她沉默片刻,眨動著纖長蜷曲的睫毛,若有所思說道:“我最開始以為你是五大家族的某個人派來的,但現在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時家的人,想把我們騙進這個密道裡,然後甕中捉鱉?”
話雖如此,但她卻並沒有遲疑,先一步踏入了密道裡,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不對,我也不是鱉……你到底是誰?截止到目前為止,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相原跟在她背後,轉身招手示意大胖妞儘快跟上,慢悠悠說道:“你這話說的就跟我現在知道你叫什麼一樣。”
“井隊長已經喊了我的名字很多次,小黎也喊了我的名字很多次。”
“那我也不知道小黎叫什麼啊!”
“那個……我的名字不是很好聽,你就叫我小黎就好了,或者大胃袋。”
“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好不好聽怎麼了?你要有點自信,告訴我你的大名!”
“黎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