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停在了義塾高中的門口,虞歌抽著煙,瞅了一眼後視鏡說道:“好了,小思和夏夏先進去,我有話要跟小原說。老爺們的事兒,女孩子不準聽。”
相原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上,連安全帶都沒解開,扭頭說道:“去吧。”
“那我們走了哦。”
相思跟他對視了一眼,藏起了眼神裡的一絲擔憂,乖巧地拎著包下車。
“哼,誰稀罕啊。”
虞夏也拎著包下車,甩著一頭微卷的長發,眼角的餘光卻在他們倆身上遊離了一瞬,但最後也什麼都沒有說。
姑娘們回頭招了招手:“拜拜。”
虞歌望著她們倆離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以後說道:“小原,還記得我麼?”
相原坦白回答:“印象不深了。”
虞歌眺望著校門口,猶豫了片刻以後說道:“前陣子,我受了很嚴重的傷,一直在住院,大概有大半年。我不知道老相去了霧山,否則應該會攔住他。”
相原隱隱聽出來這位警長似乎是在跟他解釋什麼,也是在試圖消除隔閡。
“這件事是賴我,我沒看住他。”
虞歌吐出一口濁氣:“不過他倒是從沒跟我說過,你也成為了長生種。”
相原裝傻充愣:“叔叔你說啥?”
虞歌翻了個白眼:“你這小子,倒是跟你叔叔一樣賊。彆裝了,朝信體育館裡確實沒留下你的證據,但深藍聯合的獵人名單裡就有你,我昨晚看過了。
嗬,好家夥,還特麼是個S級的儲備序列,你小子真有本事啊。這世界上所有的道路裡,你選擇了最舒服的那一條。”
相原差點一口冰紅茶噴出來。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很快他要被包養的事情就會人儘皆知了。
風評被害啊。
得了,接下來就是坦白局了。
“老相說過,如果他不在了,讓我照看著你們一點。但我也不會過多乾涉的你選擇,隻要你平安無事就好。”
虞歌語重心長說道:“但是我得提醒你,五大家族的水深得很,那裡麵魚龍混雜的,保不齊就會有些彆有用心的人。
深藍聯合的現任董事長是個正派又可信的人,因此這家公司目前還是一個正麵的形象,大多數人都遵紀守法。但這位董事長活不久了,未必能徹底壓住底下那群人的歪心思。總之,不要太信任他們。
我昨天以人理公約監督員的身份,見了一下五大家族的高層,也強調了一下你們兄妹倆的事情。隻要我還活著,即便有人對你們有想法,也不敢太過分。”
相原想起了昨天夜裡那群獵人的口供,他們兄妹倆一直是被特警保護的。
這件事顯然就是虞警長的安排。
“謝謝叔叔。”
他發自內心說道。
“不用謝,當年你叔叔救過我的命,這是我欠他的。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但恕我不能給你答案。”
虞歌突然吐出了自己的舌頭。
相原吃了一驚。
這位警長的舌頭上竟然刻畫著繁複的咒文,看起來就像是蛇交錯纏繞。
“年輕的時候,我犯了一些錯誤,了解了一些我不該知道的事情。老相為了救我,想辦法清除了我的一部分記憶。有關老相的一部分秘密,我也忘記了。”
虞歌幽幽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送死,至於他的死因……我也在暗中調查。如果有了結論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但你不要亂來。”
相原沉思片刻,微微點頭。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相家其實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尤其是你親爺爺那一脈,有很多長生種。至於你二叔這一脈倒是平平無奇,基本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就連老相自己,也是跟你父母關係比較熟,這才成為了長生種。”
虞歌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這裡麵有很複雜的事情,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等我的申請通過以後,我可以調取一份資料來給你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相原抿著嘴唇,用力嗯了一聲。
其實自從得知二叔是長生種以後,他就隱隱覺得自己的親生父母大概也並非是普通人了,但他一直沒有證據。
現在倒是得到實錘了。
二叔顯然隱瞞了很多故事。
包括他的父母。
還有霧蜃樓。
太多的謎團了。
二叔倒是死了,一了百了。
相原卻要為此忙活很久。
他暗自決定,以後每年清明節的時候,都要吃點二叔的貢品,解解氣。
“對了,你大伯一家死了。”
虞歌瞥了他一眼。
“什麼?死了嗎?”
相原流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用力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死的好啊!”
“我不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也不想知道這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你不要這麼看我,我的確是公職人員,但主要是負責製約長生種,普通人的案子不歸我管。”
虞歌頗有深意說道:“但如果你招惹了什麼人,就會有人借著這件事,安排調查員上門查你。即便以我的權力,也沒有辦法直接阻止那些調查員找上你。”
相原遲疑片刻:“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