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蓉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哀嚎。
一隻觸手蜷縮回頭部,來回卷動著。
但封守是將三瓶差不多一起丟過來的,另外兩瓶被右邊的一根觸手切破。
但或許是因為前一根觸手的受傷使得它沒能來得及思考。第二根觸手被腐蝕地更加嚴重。
煙氣繚繞之下,鄧蓉的第三根觸手也來不及攻擊,而是收了回來,觸手包成了一個團子,不停地蠕動著。
而三顆完好的眼珠也在不住地亂動著。
“區區人類”
寄生獸發出嘶啞的女回聲。
封守並沒有因此而大意,依舊借著竹林來掩飾自己的身影。
一邊丟著石子。
影影綽綽之中,寄生獸胡亂揮舞著唯一的觸手,但精度卻大不以往,偶爾有一兩顆石子朝著它的人類軀體砸去,血肉模糊。
接著,寄生獸大吼了一聲,兩隻焉了吧唧的觸手和僅剩一隻完好的觸手胡亂地揮舞了起來。
封守一驚,趴在地上,隻見幾道寒光閃過,幾排竹子似被利刃砍過一樣,哐哐哐地掉落在地上。
封守有八成把握,刀鋒並沒有可能把他切成兩半,但是受傷是肯定難免的。
封守不想受傷,對疼痛的恐懼幾乎刻進基因裡。
但越是靠近可能受傷的危機。他的大腦就越活躍起來。
將另外一顆石灰彈投出,封守也不管它會不會被打散。而是隨著石灰彈一同衝出。
強大的動態視力以及超越常人的反應能力,再加上寄生獸此時痛得失了智的原因。
封守遊刃有餘地跳出包圍。
就好像老天爺也站在他的那一邊一樣,寄生獸切中了石灰彈,趁著寄生獸視線受阻。
封守從縫隙中穿過。
他一招直拳,硬生生刺進了寄生獸的胸口。
就像熱刀刺進黃油一般,異常順滑與順利。封守感覺到了滑膩膩的觸感,摸到了一個不住跳動的物體。
“將軍了”
封守捏碎了心臟,就在他捏碎心臟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觸及到了一種冰冷。
過往的一切在他麵前閃現著,他的不安,他的恐懼,他的焦慮。
他感覺他的靈魂在那一瞬間的冰冷後又像火焰一樣燃燒起來。
紅色如火焰般的裝甲包裹住全身。
兩隻小角變的更大更壯,扭曲著刺著天空,灰白色如蝗蟲的嘴角變得更加銳利,肌肉在膨脹。
鄧蓉的三隻眼睛半死不活地聳拉著,在封守捏碎心臟的瞬間,它的觸手就顯得無力起來。
它看著封守猙獰的麵容,想起人類的故事。它終於是顫抖起來,說了一句,“惡魔”。
隨後整個頭部便失去了生命,變得灰白。
封守抽出插進寄生獸身體中的手,任由屍體砸落在地上。
滴滴鮮血從他更加銳利的指尖滑落,蝗蟲嘴角微微打開,這個新生的生命體呼吸著。
將所有的緊張按捺在心底。
踢死喰種那次並不像現在這麼血腥,而且戰鬥結束得很快,封守沒有殺戮的實感。
但這次廝殺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正麵掏心帶來的震撼遠甚於踢死喰種,他現在手還有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