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安攥得很緊,但謝窈力氣更大,直接把他扯得一個趔趄。
厚厚一遝房產地契,澄園的地契上,還寫著母親的名字。
確認無誤之後,謝窈轉身就走。
謝明安卻萬般不甘,給蔣四使個眼色。
“王妃是要將晚香院的丫鬟下人都帶走嗎?不如把蒲葦姑娘留下來,小的可以照顧好她。”蔣四眼珠子轉了轉,盯著蒲葦,邪笑道。
他心想,蒲葦之前抓住了自己安插在晚香院的眼線丫鬟,這女人是王妃心腹,他故意這麼說,王妃肯定會覺得她不安分。
蒲葦眼中閃過厭惡,沒有說話。
謝窈眼眸淩厲,輕車熟路地奪過司法參軍的劍。
司法參軍今天一直沒用劍,但他的劍一直沒歇過。
王妃劍如疾風,輕抬手臂,就削去蔣四的襆頭和一大團頭發!
“啊——”
蔣四被謝窈的殺氣鎖定,被嚇得大叫,他以為謝窈要殺了自己,竟然動都不敢動。
發現隻是被削去頭發後,他劫後餘生地喘息。
然後,王妃微微一笑,鬆開手,劍柄帶著力度脫落,劍尖直挺挺刺進蔣四鞋麵。
“嘶嗷嗷嗷!”
鮮血再次染紅劍尖。
王妃:“你說你,好端端的叫什麼叫,害得我鬆了手,疼的還是你自己。”
蔣四當場倒地,抱著腳痛呼。
謝明安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讓蔣四放句狠話,謝窈居然動了手。
“你這個逆女,敢在司法參軍麵前傷人,你瘋了!”
謝窈隨手將劍推回劍鞘,一臉無辜:“哎呀,參軍的劍臟了。”
司法參軍回過神,昂首挺胸地上前:“一個護院,也敢覬覦靖北王妃的人,他不懂規矩,本參軍卻不能容忍,伯爺,你實在是禦下無方,還不讓這刁奴跟王妃道歉。”
蒲葦更是配合地說:“伯爺哪隻眼睛看見王妃動手了,王妃心善,今天都沒拿刀,明明是司法參軍秉公執法,仗劍直言。”
“你……”
謝明安手指著謝窈,憋了半天,說:“蔣四,道歉!”
蔣四爬起來,披頭散發地磕頭,臉部扭曲:“小的錯了,求王妃息怒。”
謝窈這才語氣淡淡地說:“你是伯府的護院首領,也代表著伯府下人的臉麵,這次好說,再給伯爺丟人現眼,就沒這麼簡單了。”
謝明安忍無可忍,壓低聲音擠出一句話:“謝窈,彆以為攛掇許氏跟本伯分府彆居,又要回了澄園,你就贏了。”
謝窈勾起唇,鳳眸帶著冷戾之氣:“你還沒死,我可不敢說贏,我的……好父親。”
說罷,她帶人邁步離開。
謝明安被她深沉眼神嚇得僵住,緩過神來,沒出撒氣,就一腳踹到蔣四身上:“廢物。”
蔣四疼得齜牙咧嘴,但不敢反駁,隻能讓人趕緊給自己包紮傷口。
“伯爺,不好了!”
謝明安剛回書齋,門外就傳來下人的驚呼。
“又怎麼了?!”他猛地提起一口氣,腦袋嗡嗡作響。
“孫姨娘在院裡鬨起來了,她,小的剛把她鬆綁,她就要撞牆自儘,還說要帶著孩子一起,您快去看看吧!”
“本伯去了能怎麼樣?”
謝明安頭都要炸了:“加派人手看著,把她手腳都捆起來,再敢鬨,就直接將她捆在床上,再找丫鬟時刻盯緊,不要傷了她腹中的胎兒。”
吩咐完下人,他癱倒在椅子上,感覺自己一天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很快,包紮上藥後的蔣四一瘸一拐走進來,身上一股創傷藥的氣味。
“伯爺,您消消氣,咱們也不是沒彆的法子。”
謝明安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什麼法子?”
蔣四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伯爺,許老爺子,不是千裡迢迢來京城,給二小姐送嫁妝了嗎?”